次。齐德隆咬牙，今日见识了锦官城弓箭手的厉害，明日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李唐重甲步兵的铁铠！

    而锦官城里，正是在为挡住了第一批敌军稍稍松了气。风笑晨指挥了半日，从城墙上来的时候已经是累的有些虚脱了。然而从城来，就见了楼辕等在面，看到他的时候也松了气：

    “还好还好……”

    风笑晨苦笑：

    “好什么好啊，大人。今日的轻甲军虽然无功而返，咱们的人却也累的半死。明日的重甲军更难对付，就算咱们有金火罐，也不是能杀个没完的。”他略略沉默，“尤其是咱们资有限，只怕最后还是任人鱼。”

    本来就是一场必败的战争，只是就算是鱼，被人剐鳞的时候还会挣扎，他们有凭什么坐以待毙？楼辕在城听了半天的战声，心里自然也是郁郁难解，却还是淡淡笑了起来，对风笑晨：

    “明日他们用重甲兵，一般的弓箭想来就挡不住了……金火罐我知能对付他们，只是我却也想到了些别的办法。破釜沉舟，不知风将军要不要一听？”

    他不是什么善类，战场杀敌本就是天经地义，所以，他也不怕再造杀孽了。

    是夜，又是夜雨连绵。楼辕在城门附近的一民居中，辗转难眠。

    不是府衙还是官邸，都离城门太远，不便应付战局变化。楼辕住在了城门附近一民居之中，也算是陪着军士们同生共死——万一城门破了，他也跟着首当其冲。

    民居里自然比不得他的府邸，夜雨起来就是寒。楼辕又是无比想念霍湘震，那个总让他温的妖龙。不知陆六孤是用什么办法留他的？陆六孤鬼那么多……呵，会不会是给他了毒药然后关起来？不会不会，陆二哥多温和一个人，虽然有装的温和。

    ……那会不会是给他找了很多男女？楼辕想，就好像当初周郎对付一个叫刘备的军似的，女养着。想到这个，楼辕就眯起了。霍湘震要是敢趁他不在什么风事，他脆就飞刀阉了霍湘震！

    此时，却听得一慷慨激昂的女歌，恍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般击破夜，带着铁琵琶声声铮铮，乃是一曲屈《国殇》——

    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霾两兮絷四，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荒野。不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