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霍湘震听他这么说，愣了片刻。楼辕急急忙忙又低，不敢直视霍湘震。

    “你……是假冒的么？”霍湘震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语气里似乎有些玩味，只是楼辕满心难受本没听来，苦笑着抬，看霍湘震：“你觉得谁有本事假冒我？”指指自己的脸，“还要带条刀伤假冒？”

    霍湘震一时说不话，楼辕便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思喋喋不休起来：“你不是纳闷，我椅明明不在周围，我是怎么逃到这里的？还有，我怎么从锦官城里逃走的？还有那会儿在锦官城，吴大夫顺说了一句换上个髌骨我还能站起来，你要挖了自己的给我，我为什么不愿意——呵，别说我用不着，就算用得着我也不想让你这样。”

    说罢，他微微沉默了片刻，才继续：“从六年前，我回到楼家之后，吴大夫就已经把我的治好了。这六年，我坐椅说自己脚不好之类的，本都是装的。”

    第二十三章：雪释冰消昵语绵

    霍湘震是个责任心很的人，楼辕一直很清楚这一。

    他的髌骨是被霍湘震击碎的，霍湘震对此一直有很的负罪，楼辕也很清楚这一。

    自从两年前重逢，霍湘震一直无微不至地照料他，也从来没对他的伤发表过什么意见，楼辕知这是霍湘震对他好，可是霍湘震对他越好，他却也越愧疚。因为……他一直瞒着霍湘震。

    ——老对你好了这么久，结果是一腔真心喂给狗。

    楼辕觉得霍湘震心里应该满满就是这么一句话。他也豁去了，一咬抬看着霍湘震，妖瞳里带些说不清的绪，开就似乎很果决：

    “你要是生气的话我不介意你打我，骂我也行，反正我小时候你也没少教训我。不用担心我伤不伤的，只要你别说从此咱俩恩断义绝那我就死不了。你要是觉得我这两年总是仗着自己坐椅让你端茶倒的，那从此以后我可以反过来讨好你，你让我什么我都不会说个‘不’字……”

    楼辕的语气，好像是很果决很大方，说得轻轻松松，甚至还有那么豪气云的意思。可是说着说着，声音就渐渐小了，也渐渐又低去了，因为霍湘震始终一言不发就那么听着他说。楼辕实在是慌了，索脸也不要了，上前一步就拽住霍湘震的手，盯着他恶狠狠地咬牙切齿说了一句：

    “答应不答应你给个痛快话！……”

    霍湘震就那么云淡风轻看着他，反而比平时他表现来的那副模样更淡然。可是这样的淡然在楼辕心里就是数不尽惶恐——这是不是对着陌路人的神？是不是想说，从此分扬镳我只是个过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