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旭放手机，整个人陷后松的枕里。消毒的味环绕在鼻尖四周，稍微有呛人。

    他厌恶这觉。被现实弱化，事渐渐脱离自己的控制，越发不可收拾。

    他掀开被床，最近伤愈合的很快，他能够自由活动，不过医生说了静养，他也就很少走动。

    拉开窗帘，迎面的窗上密密麻麻的雨滴。外面看起来很冷，屋里有空调觉不到，隔着一层玻璃却能觉的冰棱一般的寒意。

    这才十月份，气温降得格外快，听说今年会有好几波寒来袭，冬天大概会比较难捱。

    每年的冬天他都会回母亲那儿，这是她要求的，他质怕冷，一到冬天就浑不对劲。今年大概不用搬回去，毕竟有卢晖在。

    不对……怎么突然想到卢晖。

    应该去好好锻炼了，天天当循规蹈矩的上班族，质一年年的变差，现在受个伤就够呛。

    雨渐渐大了，窗面上彻底一片模糊。外面郁郁葱葱的绿染成墨，白的建筑化作白块缀其中，好似被打的画作。

    想院了。他突然明白了尹慧珊成天待在一个小空间里的心，他只住了不到半个月就觉得难受，难为尹慧珊乖乖待了三年。

    “怎么在这儿站着？不累么？”卢晖把自己的外脱来，盖在黎旭上。

    黎旭没有拒绝这份贴，说：“我不冷。”

    “可是我怕你冷。”

    卢晖从他后抱住他，脸颊在他耳旁磨蹭。“在这儿发什么呆？”

    “想去，这儿太闷。”

    “噗——”卢晖笑着问，“你这么闷的人还怕闷？”

    “伤好了再住去没意义，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我都变胖了。”

    “嗯？变胖了么？我摸摸。”卢晖的手迅速钻他的病号服中，“没胖多少啊，难是前面的小旭旭变大了？”

    黎旭抓住他作的手，耳泛红，低声：“你别摸。”

    “哪有摸……我明明在一本正经的……”他咬住黎旭的耳垂，“这么多天，憋死我了。”

    黎旭没忍住笑了起来。

    “真想院啊？”卢晖给他倒了一杯温，“不是说最好再观察几天？”

    黎旭幽幽：“观察几天？观察胎动么？”

    卢晖的动作一怔，然后笑得停不来，手里的杯中的晃来晃去，觉会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