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去拿了一盒珠来，她帮手串了一条青玉的，一条石榴石的，四条绿四条红夹着排开来。

    纪氏看的严，澄哥儿早就养成了习惯，便是冬天雪也一样练字：“先生说了，这是砚，就是冬天写字，墨也不会结块了。”

    明沅抿了嘴摸了一，他飞快的回手去，急着要回房里把这方砚摆到案上去，拿

章的是石青，纪氏就不能用这么重的，明沅捡了桃红丝绦来，又像模像样的理好了金线，打起双钱结来，等葫芦串了去，琼珠见纪氏有兴致，也跟着凑趣儿：“这边该垂上八条串珠儿才是，这个挂在上才好看呢。”

    明沅一怔了，瞪大了儿，仁似的黑睛瞪得圆圆的，她自来了这里，连上房的院落都没过。

    明沅伸去看了，他还缩缩手：“只许看看！”不许明沅拿手去摸，明沅就真的只伸看看，纪氏伸着手指澄哥儿的脑门：“我们澄哥儿可不是小气的。”

    明潼自小便是小大人，自会说话起便没撒过了，到养了澄哥儿，纪氏才觉些当娘的乐趣来，如今有了明沅，跟养个男娃儿又不一样，她伸手摸摸明沅，逗她：“咱们沅儿，想不想去玩？”

    这样复杂的结，就由着琼玉收尾了，等一个打完了，她又看那枚刀币：“给哥哥也打一个。”纪氏脸上的笑意更，握了她的手：“打这个伤睛，明儿再给澄哥儿，先拿这个馋馋他。”明沅抿着嘴笑了，大睛一弯很是讨喜。

    连纪氏听了都忍俊不禁，澄哥儿还不明所以，捧着那方砚宝贝似看，纪氏拿过来一看：“是个蟾折桂的，到是好意，给咱们澄哥儿摆到书桌上，日日看着，想想先生的教导，日后真中个状元回来。”

    这些话他打小就听丫们说，半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倒是纪氏听见他说这个，一把搂了他：“好，我们澄哥儿有孝心。”说完了又看看明沅：“沅丫也有孝心。”

    这付模样把纪氏逗乐了，她以手作梳帮明沅把散在额前的发抚平，正要说话，澄哥儿学回来了，他先是行了礼，因着跟明沅熟了，也不等她来，自儿甩脱了鞋爬上榻去，上还挂了书袋，喜滋滋的叫了一声“六妹妹”。

    澄哥儿屋里的好东西多的很，光是砚台，明沅就见过一匣装了七八块，里边各式各样，圆的方的钟形的还有八卦的，都是描金雕的，寻常也不拿来用，只摆在案上赏玩，他却独独把这一块当宝贝。

    明沅忍不住要笑，穗州的冬天连雪珠儿都不曾过，外边池的都冻不住，纪氏院里的大缸一样养着活鱼，墨儿怎么会冻得住，她冲澄哥儿刮刮脸。

    又叫了一声娘，脸上得意洋洋的笑，纪氏见着他这付模样，角眉梢都蕴着笑意，故作不知问：“澄哥儿今儿在学馆里，可用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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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哥儿昂着小脑袋神气的不行，听纪氏这样说一也不羞：“嗯，我作状元，娘就是诰命！”

    澄哥儿本来就受了先生夸奖，早就忍不住要告诉纪氏，此时听见她问，都要翘起来了，伸手拿一方砚来：“先生说我字写得好，送我一方砚。”

    澄哥儿叫了这么帽，噘了嘴充大方，还不舍得叫明沅拿着，伸手去，偷睨着纪氏：“就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