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声音里那意，在家里想必也是很受的。

    她微微一动，卷碧立时便觉着了，推一推妹妹，自家站起来往外去，采菽拍了手上的饼屑儿过来看看明沅：“儿可是要茶？”

    见明沅了，迷迷蒙蒙的靠在大迎枕上，搁了打哈欠，便又笑：“落雨呢，儿是起来了，还是再睡？”

    明沅搓了睛：“想起来了，写字呢。”她今天还有三张大字不曾写，采菽上香，又把描红纸铺开来，抱了明沅到脚凳上，明沅坐在上边，一侧就能瞧见纪氏的屋。

    明沅描了三张大字，又拿牌来念两句百历，她还未学，书桌上边也就没有书，却凭着记把教过的书都背了一回，再在心里把牌上刻的那些字都记了一遍，手指放在上，挨个儿写一次。

    她能看得见院里，院里的人自然也能看得见她，琼珠琼玉几个原还在闲话，等明沅张开背书，便又一扭看了过来。

    小人儿声音轻脆，念着短句就同歌谣一般，隔着沥沥雨声倒显得有几分悠扬，便都听住了，里纪氏要茶还是卷碧先去。

    雨势渐渐小去，纪氏睡得足了，隐隐听见外有读书声，托了茶盅儿问一声：“是澄哥儿回来了？”

    卷碧把一伸，笑：“是六姑娘，坐在书案前背书。”

    纪氏凝神细听，果然更些，听了一段见她一个字儿都不曾差，了：“这么着，了学也能跟得上了，叫厨房给她炖盅糖，嗓。”

    她说得这一句，琼珠也掀了帘来，卷碧便借机退去，由着琼珠给纪氏绞巾脸，走到门边了，听见纪氏懒洋洋说了一句：“梳月院里的用度往后就着例来，别纵的她不知规矩了。”

    卷碧门就先撞见了安姑姑，她手里还拿着那个锦盒儿，问一声太太起了，卷碧才了，她就往里去，连琼珠都见势不对退了来。

    九红拎了盒回来，里是拿白地红梅盅儿盛的冰糖梨枇杷，明沅一气儿喝尽了，拿帕抹了嘴儿，这才一刻功夫，那边安姑姑了门，却踩了步往西阁来了。

    明沅坐着不动，嘴上还是叫了一声：“安姑姑好。”

    她原还只张望，听见这一句，赶笑团团的回了一声：“六姑娘安，喜姑姑可在？”等采菽指了不在屋里，她就又往房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