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一说去，这怎么像个姑娘家的屋，定是这起人听见一句就借了势了。”

    采菽抿抿嘴儿，等采薇去了，借着给明沅添，低声提了一句：“既是来的，库里都已经造了册了，再要换可不麻烦，太太着哥儿呢，姑娘使着不顺意也且忍一忍吧。”

    明沅从一日三张字，写到了一日十张字，她落笔慢，一笔笔都思量好了才手，十张字要写大半个上午，那家已经拾缀来了，她才写完最后一张字，听见采菽说的，抬冲她笑一笑：“我省得，有床就是榻，已经得了便宜的，可不能没谱了。”

    等纪氏问到这些，这才皱了眉了：“可也太素了些，那屋本就大，摆得这几件儿太空了，你三怕是着自个儿喜的给你捡了家什，这么着，叫库房里给添一座山的大屏风罢。”

    东西也不是明潼一件件看了送过去的，库里的东西都分着等，她只说往几等的里面挑来便是，说给一素净些的，衬着屋开阔，人便把这话办到了十分，纪氏知是女儿没尽心，拿话给她兜圆场，却不肯说明潼办错了事。

    明沅坐在榻脚上伸去看灏哥儿，拿手摸摸他的小胖手，抬冲纪氏笑一笑：“不空呢，大屋给，我住南边的屋，再多可挤不了。”她是真喜这家，那一重重的雕反而繁杂了，这样四方方的家正好，看着就大气。

    她这句说了，纪氏面上更好看，却也不说破，只让她把正屋空来，权当明潼往后还会去住，心里喜明沅识趣，来了这些个日，再没甚个事儿的不得，摸摸她的：“庄上才送来的野，叫炖了汤给沅丫送了去。”

    寒天腊月里，得这么只野可不容易，明沅赶谢过，再去看灏哥儿，他的眉：“像三。”

    纪氏合不拢的的笑，她原来只养了明潼一个女儿，打小就懂事，再养了明沅又是个懂事知礼的，寻常小儿如何说话事倒不分明了，连带着明沅边的丫，也渐渐晓得六姑娘是个有主意的，喜姑姑不在，那些丫也不敢自个儿拿主张，有事儿还得回了她。

    明沅一日比一日更显得懂事些，这一年来，旁人只当她是真的晓了事，也不再纳罕，只说是太太这里教养不同，再比一比三姑娘七八岁跟着理家事，六姑娘这模样也只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