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把背着的那只手摊开来，原是手心里藏了一颗松仁糖。

    这番会晤，不独纪儿满意，安姨娘也放了心，夜里哄睡了沣哥儿，看着他白团团的小脸，嘴角抿一个笑来，抬对明湘：“六姑娘倒是个好的。”

    明湘既不说话也不笑，看看安姨娘，等她瞧过来了，才垂睛，轻轻“嗯”了一声，手里攥着绣活，安姨娘给沣哥儿掖了被，又来看女儿的活计：“换来的珠，可用上了？”

    “用上了。”明湘指指那一匣珠，个个都是米粒大，这斗蓬得仔细，一圈圈儿绕了金边牡丹，牡丹上边还有四只金凤，是着亲王妃的质式来的：“还没问过两个妹妹，咱们这送个去，也太扎了些。”

    安姨娘摸摸女儿的发，女儿生的怯弱，可也到底十岁了，最好的亲事自然是嫡女儿的，可她的女儿也不能落到别个后去，万幸跟六丫差着岁数，太太既抱了她往上房去，便是给自己全脸面也不会挑个差的，她笑一笑：“你大及笄，又是未来的王妃，这样的大事，咱们送份重些的礼，也是该当的。”

    明沅洗了发，采菽九红两个给她绞发，靠着火炉一层层烘，再拿篦上了茉莉油，且一枝红玉兰的银簪松松挽起来，她的发一直没剪，已经留到背腰了。

    采菽得了喜姑姑的吩咐，晚里睡前总要拿角梳梳一百，明沅抱了膝盖，把搁在膝盖上，只穿着中衣着脚尖，采苓来瞧见赶要给她盖：“寒从脚起呢，姑娘赶脚捂住了。”

    明沅应一声，只不动，采苓叹一气儿，拿了毯给她搭往，几个丫互换一回，采薇先忍不住：“姑娘心也太了些！”到底是明沅的生母，她不敢说的过份，却低声念叨：“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因着采茵未去，很有些不解：“给咱们姑娘脸瞧了？”

    采薇啧一声：“可不是，却不是你想的那一位，是那再老实不过，一句都不敢声的和人。”她一面说一面拧了腰，手指还起来。

    看的明沅“扑哧”一笑，采薇急了：“便是太太，也没在姑娘跟前说这些个话，她要表功该往正院里去，扯着姑娘说这些有甚用，闲的！”

    明沅倒没觉得她无礼：“你这话屋里说便罢了，我一向同四好，这话可不能落到她耳朵里去！若外有传去的，看我说给喜姑姑知去。”

    采薇鼓了嘴儿：“哪用姑娘去告诉，只怕这会儿，上房已经知了。”各个房里添的小丫，可不抱着手炉捧着斗蓬跟着。

    “别个说的算不到咱们上，可自屋里漏去的，也赖不着旁人，我平素没那么些个规矩，这回却是谁说，谁就领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