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纪氏心里不论这回是谁错，都预备轻轻放过了，不独放过，还得给六丫面，伸手过去把她拉到边：“怎么是你的过错，底人淘气也是有的，我着偌大一个家，边哪一天不磨磨牙，也全是我的过错不成？”说着拍拍她的手，又把平媳妇叫了来。

    采薇想着作人，又怕给明沅惹事儿，火虽大，也不是全无脑，领月钱的时候便说是捎手给拿着，顺路送过去，平媳妇自然回报上去。

    上一回还伞是采薇去的，话里话外刺了两句，两边原就不对付，如今采薇不占理了，画屏自然要闹，当时吵嚷嚷的，许多话也不好回报上来，平媳妇看着明沅挨着纪氏坐着，立时把经过减了又减又：“原也是我不该，竟记差了，把三少爷那一份也算到了六姑娘这里。”

    明沅才刚帮着纪氏了这样一件大事，纪氏怎么着也看在这上恕上一恕，也不必自个儿去问，廊站着的丫本没能屋，挥手叫来了喜姑姑，不独罚了月钱，一挥手叫明沅领了沣哥儿的月例：“你也不必推，既住在小香洲了，吃用等也一应你这的，没的叫你苛克了自个儿。”

    两个丫挑事儿，一并罚了三个月的月钱，把画屏发回安姨娘院里，安姨娘知那八两银飞了去，抖着嘴白了脸儿，还不敢声骂，在咙咽声咽气：“说起来是骨至亲了，断送了弟弟的前程倒给自己脸上贴金，怪不得敢这么闹，原是太太惯着她呢。”

    一面说又一面哭起来：“你好容易得着一个兄弟，我还想着往后能捎手帮你一把，结亲也好，嫁妆也好，总能比旁个好上些，哪里知六丫这狼，喝自己亲弟弟的血呢。”

    明湘坐在窗前描，听得她一径儿哭，手一抖，画了半日的富贵牡丹图一笔污了去，抬起脸来，远远看着安姨娘，她上回说了那话，安姨娘一句都不曾听去，这时也不再说，晓得跟明沅的份也算到了，扔了笔：“咱们胳膊拧不过大，便是三个院一条心，想把沣哥儿送过去，太太不许，就能成了？”

    她这话越发清冷，安姨娘叫她一噎，虽知她说的是正理，可也止不住的把错都推到明沅上：“不论成不成，总归要推一把，可你看看她了甚，往常我说她惯会讨人心，你且不信，同我着来，如今看看，你跟五丫，哪一个还能比得她去！”

    明湘看着那张污了的牡丹图，垂着不抬起来，安姨娘还有啜泣：“这回可好，脸面都叫她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