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逗她：“要是他生的鼻朝天，满面络腮胡呢？”

    明洛才还信誓旦旦的说“同他不相”，听这一句“吓”了一声，人也歪不住了，坐直了眨眨睛，嚅嚅说：“思慧生的小巧，她哥哥，总不至太难看的罢。”思慧是嫡女儿，程夫人家里有两个儿要说亲，一个是嫡一个是庶，若是庶，谁知生的什么模样。

    明洛立时又愁起来，明沅看她为着这么一桩八字儿都没一撇的事愁的哀声叹声儿，连炸上来的栀都不肯吃了，满心满的想着要是嫁个丑汉可怎么办。

    明沅再忍不住“哧哧”笑起来，帐册也不看了，坐到她边去，叫丫温了茶来，明洛心惴惴，着一只炸栀半天咬不一去。

    叫洗净了，沾得满满的面糊，炸的酥香，明沅就着茶吃了一朵，着短短的往明洛前一转：“你剪的，真不吃了？”

    明洛气的捶她一：“你这个坏东西，我才问你的呢，偏扯到我上来了。”她一脸不放过明沅的模样，明沅叹一气儿，先问一声炸栀给明湘送去了没有，再回过来：“你呀，还瞧不来，太太是瞧中了静贞呢。”

    明洛初还不信：“你又混说了，静贞虽好，可也差得太多了些。”她说完这一句，自家转过弯来了，捂了：“是给澄哥儿？”

    见明沅老神在在的，咬了儿拿指戳她：“哪能呢，静贞好虽好了，可她……她不识字。”连明洛都知澄哥儿读书用功，上回童生试未中，过不得多时又要再考，纪氏怎么也不会把脑动到个不识字的姑娘上。

    “若是这回过了童生试，只怕太太就要跟赵家提起来了，我倒觉得静贞很好，模样品行再没什么好挑的，她娘是宗妇，她嫁来也是宗妇，太太怕是瞧中了这个。”当宗女可不是随便哪一家的姑娘都行的，颜家也有几代人了，只因着嗣不丰，成的规矩便不完备，静贞随一说，便有许多是她们自来不曾听过的。

    明洛这才，却又带了一抹笑：“你且看罢，再没这样便宜的事儿，我看三婶想的是自家娘家姑娘。”

    颜丽章到如今也只一个亲生女，再怎么盯着妾的肚就是没个开结果的，夫妻两个还不死心，寺庙观里的香油钱也不知舍了多少去，看着梅氏往栖所里舍米舍面，她也跟着给，这上很是舍得，可这许多年愣是没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