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屋里团团转，一时说要给菩萨去烧香，一时又说要去捐米捐面添灯加油，嬷嬷好容易安抚住她：“好姑娘，歇歇罢。”近了婚期，连着日夜的睡不着觉，心里觉得报应，越发不能安心。

    好事不门，恶事传千里，明沅隔了两日就听见曾氏问，说郑家抬了姨娘，明沅笑一笑不答话，着手又办起纪舜华的婚事来，过了三礼，等得请了吉日来，这桩婚事就成了。

    嬷嬷喜的直搓手，连声答应了，黄氏不要人守着，屋里只她一个，还得防着说些个诅咒的话来

    黄氏从到尾没脸儿，外打打，她在里连着声的念佛，屋里只一个嬷嬷陪着，她拉了嬷嬷的手，泪都不来：“报应。”

笑得一回：“这倒好，把你这一跟二学来的本事，全教了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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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想着退一步再寻个好的，总归得嫁资丰厚的，哪知讨一个这样的来，连婚事都没来主持，曾氏办了些，明沅办了些，宾客请的也不多，只这几个院里挂了红绸，重节时搭起来的九山撤的，从门摆到了院里，添得几分喜意，就算是讨新妇门了。

    新婚那一日不必说，纪怀信都不曾请多少宾客来，还是纪舜华自个儿的同窗多些，就在院里办了酒，除开自家人，摆开来只有五桌，叫了个办喜事的班来，了些大菜端上桌。

    这姑娘若不是由着她买来想给纪舜英，哪里会有后这桩事，黄氏梦里还叫明沅压着，变作山变作，山来压她，来打她，伸了双手哭喊不得，往虚空里一抓，不过是在被面上动了动手指，她醒的时候，外宴都已经散了。

    纪舜华一字不吐，跪在榻前任她打骂，黄氏便连门都不再开了，到了十月初，徐家姑娘打打了纪家门。

    嬷嬷扶了她起来：“姑娘，吃一粥罢。”一勺舀过来，她抿得一，觉得肚里饥饿，不知不觉吃了大半碗，还觉着太淡了，叫嬷嬷去切个咸来，挑了那油的黄儿，拌在粥里给她吃。

    徐家姑娘便是嫁妆再厚也不能叫黄氏满意，更何况她的嫁妆原就不厚，黄氏想着给纪舜华讨一个样样都盖过明沅的去，可等颜家了个皇后，这事儿就再没指望了。。しw0。

    哪里能想得到今天呢，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会儿信是报应，要不然儿怎么就跟猪油蒙了心似的喜这么一个女人，年岁又大，又不清白，再是好人家的，经得那一遭了，也不过是残败柳。

    ☆、第411章 红白宴

    明湘听见提了明芃倒有一刻怔忡：“要是我也能去穗州看看就好了。”明芃立的女学馆名都传到金陵来了，明湘也跟着送了些东西过去：“不知二如今画技怎么个了得。”

    嬷嬷替她熬了些碧梗粥，她常年吃药，屋里就有个药炉，就拿这个炉了，粥里的都快烧了，又糯又香，她骤然惊醒，倒不知年月了，见着外清泠泠的月，还当是在作梦。

    黄氏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纪舜华倒是日日去看她，她这会儿也不求官了：“你若是真孝敬我，就把亲事退了去。”

    嬷嬷了安神香，又喂她吃了药，这才静来，靠着枕阖了儿，迷迷糊糊还去抓了嬷嬷的手：“叫他们停了锣鼓，咱们舜华不娶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