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二少爷念一段往生咒，青天有，总能判了是非，了地狱油锅里煎心，刑台上，谁的谁怕。”

    案上供着佛手福果，了檀香，郑夫人供得这个菩萨还是祖上传来的，自有郑侯起就有这座小佛堂，塑得半人，贴了金，眉慈目，披着璎珞，垂目看。

    杨惜惜打了抖，她肚里翻了许多话要说，竹桃儿又：“若在菩萨跟前说了假话，受夜夜之苦。”

    杨惜惜原是想着竹桃儿能慌张起来，她再哄得竹桃儿把明潼咬来，可见得她说这些，心里发，：“不是你，便是太太，那梨儿是太太赏了的，既要害死你又要害死我，她一个后院里独大。”

    竹桃儿默不则声，杨惜惜脆哭着往她边去：“是我怨了你，可这事儿却是真的，不是你便是太太，我的哥儿死了，等我替他讨个清白，便随了他去又如何。”

    竹桃儿睇了她一：“菩萨跟前不说假话，是与不是，也不是我们俩说了算的，既要告官，便得断个是非曲直来。”杨惜惜越是作态，竹桃儿越不信她，在蒲团上跪正了，里依旧念经，确是一段往生咒。

    明潼自在正院里歇息，旁的不怕，就怕慧哥儿听见，夜里守着他睡，天亮了就把他送回了颜家，一天已经去请了明沅陪纪氏，这会儿又把孩送了去，明沅前脚才到，后脚慧哥儿也来了。

    纪氏先还喜，跟着又问：“这是怎么的，不年不节，一大早就来了？”

    慧哥儿垂了，纪氏只当是郑衍闹了起来，也不再提，拍了拍他：“去找你八姨玩儿。”她正有事要跟明沅说，拉了她：“陈阁老家的孙，我着人打听了，是个肯学上的，你觉着如何。”

    明沅托了纪舜英去打听，他未在金陵读过书，真不知此人如何，托了同年打听了，回来说人很方正，陈阁老家教甚严，家里的孩不论三伏三九天不亮就要起来练字磨。

    外传的不过这些，再往细了，也问不来，纪舜英还笑得一声：“真要问人品，可不是来问我，得去问问广泽，看他可见过陈阁老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