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到了乾清前的天街边缘，她站定脚，有些惫懒，“步娘娘回来了吗？”

    铜环却持，“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难平白饶了那贼人吗？嚷嚷得人尽皆知不好，却也没有让他逍遥法外的理。明儿把肖掌印传到毓德来吧，殿不愿意再提那事儿，婢替殿说。不怎么样，得给赵家一惩治才好。”

    婉婉嗯了声，语气里颇有怨怪的意思，“殿里烧了神案，叫他们去看就是了，把我一个人撂在那里，险些事。好在南苑王来了，才把我救，要不然真是……”

    她搭上铜环的胳膊从金亭迈去，走了一程，仍旧能够觉到他的目光相随。奇怪，就是那双睛，隐隐让她心悸。她意识握住铜环的手腕，匀了匀气息，慢慢沉淀来。

    受到这样的不礼遇自然应该生气，可是静心来思量，公主被人冒犯，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铜环：“您稍安勿躁，我明白您的意思，还叫那个姓赵的活着，实在咽不这气。可婢的想是，暂且不要声张，与其闹得沸沸扬扬，不如由肖掌印置。东厂的手段殿也听说过，随便寻个什么由，就把那畜生法办了。咱们只要气，何必伤动骨，没的让里那些碎嘴知了，又是个话把儿。”

    ☆、静逐游丝

    铜环说：“殿不知，步娘娘的

    她心不佳，垂丧气，“麻烦人家什么，没准儿他正忙着呢。”

    婉婉有奇怪，“音楼的老家在江南，她怎么上京城来了？”

    她冷冷一哂：“她的好局，暗暗叫人在那里埋伏，好拿龌龊手段算计我。”她把怎么见了赵还止，南苑王又怎么解救她的经过都告诉她，恨声，“我只说她糊涂，没想到她不单糊涂，还荒唐！这事儿我不能罢休，一定要讨个公。这回大家悄没声儿的掩过去了，那回呢？”

    她叹了气，走得有些远了，快到门上时回望了，金亭灯火辉煌，那红的影还在那里，鲜明得像一方朱砂落款。

    她怏怏收回视线问铜环：“你去乾清，见着赵皇后没有？”

    没有理留了，婉婉应了声，向他微微颔首，“多谢王爷，这事我自有主张。”

，铜环持灯到了台阶，呵腰：“万岁爷问起殿了，婢来接殿赴宴。”

    铜环愕然：“赵皇后没在金亭里吗？那怎么让人传话请殿？”

    “婢耽搁了，叫殿好等。原本预备和张妈妈代一声就回来的，谁知半上绊住了脚。西边殿的神案走了，供桌上燎了一大块，差儿把房烧了。里火烛得严，稍有闪失就得报上去，回又是一通折腾。婢赶回瞧了，没什么大碍，小女添灯油的时候打翻了灯台，好在跟前有人，火势没能起来……”铜环一面说，一面回看，“刚才那人，是南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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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给张妈妈传话的时候还不在，这会就不知了。不过步娘娘的也来了，料着娘娘终要面的，不好白放着不。”

    提起肖铎，她心里就发凉。以前不了什么事儿，她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仿佛他是一尊神佛，专门用来护她周全的。然而现在呢，她需要的时候他不在，他有了要的人，心也全在人家上，哪里还想得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