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在床上，听窗外风声像一样汤汤而过，思绪繁杂。心里怙惙着，不知他对里发生的事知不知，也可能已经察觉了，又无可奈何吧。那天金亭里他锄扶弱，手那么好，可惜在权势面前，半用武之地也没有。所以越想越觉得他冤枉，被自己的妾侍坑了，二哥哥又对不起他，自己除了同，说不别的来。

    怎么想起他来，真是奇怪。大概这两天对他的境很同，这个人就在心里留印记了吧！

    婉婉赤着脚来搀她，也不说什么，只是打量她。小酉似乎把所有吃的苦都忘了，回到她边就兴兴的，不过的确比以往谨慎了许多，在铜环底的时候，俨然就是第二个铜环。

    照例一声通传，两边帐掀起来，小酉就站在脚踏上，见了她忍泪憋一个笑，跪磕请安：“主安康。婢回来了，以往不晓事，给主添了诸多麻烦，日后一定跟着姑姑好好当差，尽心服侍主。”

    第二天醒来昏脑胀，外面鸟鸣啾啾，隔着薄薄的纱幔，看见杏树的枝桠斜伸过来，影在丽纸上轻颤。

    她拿手指拨被面上小小的柿纹，很认真地说：“我以前喜厂臣，现在已经不喜了。你放心，我会好好把持自己，不叫别人看来的。以后我就照着他的模样人品找，找个看得上的，踏踏实实跟着人家过日。”

嚅了，“我已经想明白了，你不用多说。”

    铜环说：“五七恐怕不成，贬到洒扫去了，再想回来实在难。您也用不着伤心，如今提他当了个小班领，吃不了苦的。”见她颔首，替她掖好了帐，退到外间上夜去了。

    她躺来，对她笑了笑，“你瞧着办吧……还有五七呢？”

    她的脾气一向不小家气，瞒得住的时候瞒着，瞒不住了老老实实承认，这很是讨喜。既然心里有了主意，一门心思去，再不用担心她摇摆不定。铜环上前来，替她放了半边帐，“时候不早了，睡吧！明儿还得筹备潭柘寺上贡的东西，殿这两天哪儿都别去，庙前要斋戒，没的冲撞了菩萨。还有一桩，上回金亭那事过后婢在想，殿跟前近的只有我一个，万一分派不开，难免有差池。您又不生人照应，想法把小酉调回来吧。她在北边历练了一年多，应当懂事儿了，我求了肖掌印，他也首肯，回着人传话就成。”

    “主起了。”

    婉婉这才觉得铜环是个值得托赖的人，自己不懂争取，带累了边伺候的才，现在她替她想得周全，以后就是可以信任的了。

    铜环装讶异的神来，“殿指的是什么事？婢倒被您糊涂了。”

    辗转反侧，不是滋味儿。女孩就是这样，闲暇时光太多，全用来伤悲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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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来覆去，今晚有些睡不着，沉沉的，脑却很活络。半梦半醒之间看见了肖铎，她心里直打鼓，后来肖铎变成了南苑王，她倒变得张起来。他背对着她，她不敢声，他回过来看了她一，那一把她惊得一搐，人顿时就清醒了。

    要上潭柘寺香了，里的女人，一年到也只有这个机会能上外面看看。婉婉很期待，让铜环准备好了香烛贡品，从自己的梯己里拿一分钱来，准备上庙里布施。只不过她的钱捐得有限，不像太后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