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视线错的一霎那。

    怎么都觉得不够，仿佛自己还没用尽全力，对不起她。她鼓着腮帮，俏丽的，婴儿一样细的面颊，有怨怼的样。他等她不来，拦腰把她抱了来，一抱就不肯松手，这样一直痴缠去多好！

    婉婉怕铜环和小酉还在等着，万一看见了多丢人，支支吾吾说：“光天化日之……”

    “这会儿没有太，只有月亮。”他的抵在她上，喃喃，“咱们本来就是夫妻，叫人瞧见也没什么。我一都不后悔，别人相之后患得患失，唯恐姻缘不够，不能在一起。咱们呢，先成了亲，再慢慢的，上了，什么都不必顾忌，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婉婉静静听他说，鼻一阵酸楚，“那要是不上呢？一辈的怨偶，风险岂不太大了？”

    他弯腰看她的睛，语气十分骄傲，“我这样好，你一定会上我的。至于我自己，很久以前就对你倾心，只是你视而不见，叫我伤心到今天罢了。”

    婉婉笑他自负，又对那后半句话甚愧疚，低着搓裙带，细声：“我不像你，开窍得那么早……”

    他脸上一黯，“你是说那几个侍妾吗？我也是没法儿……没有孩我当不成藩王，要是连这个衔儿都拿不，想尚主，更是痴人说梦。太妃往我屋里了三个人，塔喇氏和周氏各养了一个儿，我自觉后顾无忧了，陈氏……到现在都没碰过。”他一手惶惶攥起了拳，“我的不净，但心是净的，一次这么正正经经对待，只和你一个人。”

    他一定很少表忠心，所以说起话来有横冲直撞的劲。婉婉静心思量，他说的应该是真话。她记得老姑太太荣慧公主，当初不不愿嫁了个驸，驸是封疆大吏，婚后把她带到岷州去了。夫妻间不和睦，是众所周知的事，起先不过相看两相厌，到后来发展成角，最后竟抡起来。可怜那金枝玉叶，被打得不成人形，爹爹发现后要整治，已经来不及了，老姑太太死了，驸了极刑又怎么样，横竖人已经活不过来了。所以女人嫁后，好与不好如人饮，那个封号帮不了你，你是女人，你永远弱势。荣慧公主的事是闹大了，才街知巷闻，祖辈上又有多少貌合神离的公主夫妻将就着过了一辈。驸明面上不许纳妾，私底置宅养外室，不受弹劾基本没人。他如今能在她上这些心思，不是迫于什么，是真实意。她也不能总端着，叫他一腔忱扔在冷沟里，到哪山唱哪歌，自己也该醒醒神儿了。

    她说：“你别多心，我不是说那三个庶福晋，你的心意我明白，否则也不会把她们送走。只是陈氏怪可怜的，你霸揽着，她又没有孩，将来她们都有儿孙绕膝，她可怎么办呢。”

    他领她在小径上慢慢走着，想了想：“塔喇氏和周氏上松江府，她就不必去了，对外喧声病逝，让她重新嫁人，过自己的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