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没了，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他闭了闭酸涩的睛，只恨肋没有生两翅，不能到婉婉边去。抚抚手腕上她留的印记，庆幸彼此间还有这样一牵连。他也害怕，怕她会不会灰心，从此不要他了。孩没了倒还是其次，他总有随时会失去她的预，但愿是错觉，否则自己活着，只怕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婉婉痛失的消息，皇帝是第三天才得知的。

    崇茂看着发呆的万岁爷，连叫了好几声。他才如梦初醒似的，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崇茂说：“就是两位阁老冲撞殿那天，回去夜里就不成啦，孩掉了，还是个哥儿。”

    皇帝拍着龙椅扶手大骂混账，“怎么这会儿才回禀朕？外人都是什么吃的！”

    崇茂觉得很冤枉，“您这两天不是闭关不见人吗，臣就是得了消息，也递不到您跟前呐。”

    皇帝偃旗息鼓了，起在地心转圈，自言自语着：“这可坏事了，婉婉八成恨死朕了，要不是朕非留她在京里，也不会发生这事……”他想了半天，“怎么办呢，她的也太弱了，和人斗两句嘴就成了这样……”

    其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崇茂没好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万岁爷，您不去瞧瞧殿吗？”

    皇帝哦了声，“对，一定要去的。”匆匆到了门上又犹豫，“恐怕她不愿意见朕，到时候朕脸贴冷，怎么台呢？”

    终归是手足，就算不来台，皇帝也还是去了。

    帝王行，很大的排场，沿路都肃清了，十步一名锦衣卫，这个时候皇帝是很惜命的。了公主府，因为婉婉不能来迎接，直奔后宅。她的屋里有很的药味，皇帝甚至闻见了血腥气，仿佛胎三天，这味还没散，叫他有些不适。可床上的是自己的亲妹妹，嫌弃谁也不能嫌弃她。他咬了咬牙穿过落地罩，婉婉闭着，还睡着呢。嬷嬷要通禀，他抬手阻止了，自己拉过杌坐在床前候着，看看妹妹那张没有血的脸，一时五味杂陈，心里难过得刀割似的。

    他们兄妹少，连那个死鬼老大，统共才三个。婉婉比她小八岁，那时候他带着她在谨殿前的丹墀上粘蜻蜓，上御园杯渠里捞蛤/蟆骨朵儿。她小，帮不上什么忙，就给他提篓，四五岁的年纪，还不及他的腰。现在她大了，险些有了孩，可是在他里，还是小妹妹，是应该看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