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布中窥得一丝天光，这样的大起大落，让她喜极而泣。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了，在屋里团团转，慌忙吩咐余栖遐，“你打发人，到城外候着，看王爷什么时候抵京。”

    余栖遐领命去了，她又跑到妆台前照镜，乍一看，自己吓了一。

    “我怎么成了这模样？”她摸摸自己的脸，镜里的人面惨淡，因为瘦弱，睛变得愈发大了。她慢慢笑起来，“大儿贼①似的。”

    以前的她，了一张团团似明月的脸，不多纤细，脸颊总是饱满的。她漂亮，常为这孩一样的面孔到苦恼，那时候有小脾气，但是简单快乐。如今人大了，经历了很多别人无法想像的煎熬，明月再也没有了，愁云倒是常相伴。

    铜环说没关系，“上粉，抹上胭脂，殿比仕女图上的人百倍。”

    于是开始心打扮，挑漂亮的衣裳，把发都绾起来。番回府通传，说南苑王一行到了通州地界了，她张得小肚直打颤。近乡怯，就是这觉。他远在千里之外，她天天想念他，可是当他越来越近，她却越来越张了。

    她在屋里徘徊，“我怎么不敢见他了……铜环，我怕他变了心，对我不像以前那样了。”

    铜环说：“殿怎么胡思想呢，王爷和您多的啊，两年多不见就忘了吗？他为了接您回去，了那么大的力气，这都是假的吗？要不是瞧着您，他为什么要杀王鼎？凭王鼎的兵力和南苑的财力，耗上三五年，皇上未必耗得过他们。”

    她还是犹豫，“那我就在府里等着他吧，他要是想见我，自然会来的。”

    铜环无奈：“他是押解楚王京的，这回有公务，得先朝拜见皇上，然后才能上府里来。您算算，这么一耽搁，耽搁了多少时候啊！”

    婉婉说对，“皇上御门听政，我在归极门上等着他……哪怕远远看一也好。”

    一个人为卑微，姿态放得低儿，并不可耻。

    作者有话要说：　　①大儿贼：猫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