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我自己有，何必养别人的……”她黯黯，起把绣片都归置起来，关了匣里。

    外面战局怎么样了，她有个把月没有过问，到今天才想起来。传余栖遐来问话，他说：“大军上月二十六发的，大多是步兵，脚程也慢，估摸这会儿到河间府地界儿了。”

    “朝廷兵吗？在什么地方和安东卫大军汇合？”

    余栖遐躬：“料着在天津。京城戍卫有十几万，环城驻扎。兵集结，在天津汇，过大同府，沿东胜城到开平卫，就可直取撒叉河卫了。”

    她，若有所思，“绕开了京城好……二十万大军兵临城，大大的有失统。”

    余栖遐抬看她，她不再说什么，转过去侍她的草了。

    她们很晚才把东篱送回来，婉婉本以为今晚上大概要留在藩王府了，没想到灯时又来，塔喇氏赔罪不迭：“宁波的老姑太太来了，偏要给哥儿添福禄，打发家人去买，耽搁了足有个把时辰，可把婢急坏了。殿瞧了半天吧？对不住，都是婢的过失……”说着把东篱到她怀里，学着孩的语气说，“哥儿也想太太啦，这半天不肯吃，得在太太边才踏实呐。”

    婉婉的不满，在抱回孩后就烟消云散了，顺嘴问云晚：“大爷写信回来没有？这会到哪里了？”

    云晚没什么心儿，答：“昨儿收着家书，说才刚开。”

    婉婉纳罕，怎么和她设想的两样呢，里足足一个月的，真是奇了。当然也没什么好追问的，调度大军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晚了也没什么。和她们闲话了几句，她们便告辞，回藩王府去了。

    她把东篱抱到灯查看，他吐着泡泡，澄澈得一尘不染的睛望着她，虽然月份很小，但他也会认人了。婉婉被他看满心的柔来，俯亲了亲他的脸颊，“果真想太太了么？半天不吃不喝，不饿么？”

    忙传妈来，妈撩衣裳，一对大脯。见哥儿了，方笑：“我的主，这么儿小人儿，心里什么都明白呵。在那府里不吃不睡，闹了半天。回来了，见着太太，心里可算舒坦了。”

    婉婉也笑，被一个孩这么惦记着，说不的欣和甜。

    良时回来，给她带了一碗豆儿，她都睡了，又被他叫起来，说这是他小时候吃过的味。那个磨豆腐的二十多年没见，今天在衙门忽然遇上了，他儿端了一碗，横跨了大半个南京城，给她端回来的。

    豆儿上撒了莼菜沫，淋了香油，婉婉浅尝一，对于他们这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来说，其实这豆儿没什么特别，他怀念的不过是幼时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