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褒的夫人终于登场了，姿平平的女人，并不显得惊艳，大约二十多岁，绾着发，脸上神温婉。门也不避讳什么男女，俯一拜：“听闻客人带来了外的消息，匆忙来见失了礼数，还请见谅。”

    她们闯了祸，龙君只能给她们善后，起：“夫人请稍安勿躁，她们两个话是直了些，但都是实。登先生的木兰舟行至哑海突遇风暴，船被打得四分五裂，满船的人尽数罹难。因为船在南海以南，又无人生还，恐怕这个消息传不到东陆上来。她们万里迢迢到即翼泽，就是本着慈悲之心，夫人节哀顺变，也请心中有数，不必再等了。”

    夷波和阿螺换了，看来这回不会有错了。夷波拿沉甸甸的一袋烛银放在桌上，阿螺说：“登先生死了，我们看到他上的胭脂盒，大为动，所以筹集了一钱，送来给你过日。你不要难过，人死不能复生，以后可以再找一个丈夫。”伸手把袋底一扯，大大小小的银锭得满桌都是，“你看有这么多，就不愁生计了，你兴吧？”一旁的夷波猛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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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那登夫人目瞪呆，半晌颤声：“哪里来的癫人胡诌取乐，我家先生好好的，你们为什么咒他死？”广袖一挥，气急败坏呼，“来人，把他们打去！打去！”

    三个人站起还礼，阿螺这回比较小心，问：“登褒先生航之前，夫人有没有赠过他什么东西，让他随携带？”

    阿螺笑了笑：“夫人务必告诉我，登先生托我送东西，我得对上了人才能付，如果错了，有负先生所托。”

    龙君散漫看了阿螺一，其实是谨慎过度了，不胭脂盒的主人是谁，钱用来问遗孀就行了。可这些族依旧陶醉于旖旎的，因为动她们的并不是登褒其人，只是他上藏着的那个胭脂盒。

    登夫人脸上一红，迟迟嗳了声，“那是我和郎之间的小事，不足为外人。”

    夷波看到这阵仗，吓得双手一抖，茶泼了满膝。

    她跟随他们了偏厅，婢女奉上茶，夷波在龙君对面落座，看他姿态优雅地托起茶盏，那细瓷停留在他指尖，仿佛玉化了一般。夷波也效仿他，鲛人喝茶真新鲜，她未必动，只托着欣赏——琥珀的茶底有一尾小小的锦鲤，上着一朱砂，茶一漾，它也跟着动起来，十分有趣。

    登夫人虽不愿相信，可是早就止不住泪，踉踉跄跄上前两步：“既然无人生还，你们是如何得知的？我是妇人家，居闺，你们切莫骗我。

    府里的六七个人全动了，举着气势汹汹而来。夷波慌忙摆手，“别打……”

    怎么了？她们是好事，为什么还要挨打？她为了多换烛银，夜里只睡了一个时辰就起来织绡了，本以为她会激她们的，没想到是这样。

    龙君原本自在喝茶，听见她们这么说，一呛得不上气来。这两个族空有人形，连一人世故都不懂，这样直剌剌宣布死讯，恐怕要惹麻烦了。

    登夫人有些难堪，犹豫了方：“我和家夫成婚没多久，他就奉命航，海上一趟来回得好几个月，我怕他孤寂，送了一盒常用的胭脂给他，见了那个就像见了我一样。”

。想起九州夜宴时看见的歌舞伎，嘴血红，指甲那么，大概就是龙君中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