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和鼻涕一起了来，刘科狼狈的拿纸巾胡在脸上了，无声噎几声，抬臂挡住了脸，“对不起，爷爷对不起……”

    对不起，当年只顾着和董易纠结，没有多多回家；对不起，没有快大，没有来得及报答；对不起，辜负了这份沉重的，成了现在这个样，对不起。

    董易上前两步想要去拉车门，却被程天拦住了。

    “让他好好发一吧。”程天迫自己不去看车那个无声痛哭的影，目光落在了破败的院门上，“憋在心里更不好受，发来会好很多。”

    董易手掌收又放松，放松又收，绷着脸转过了。

    “程科？是不是小科回来了？”

    一微有些苍老的声音突然从路传了过来，两人闻声转看去。

    发白的矮胖老人杵着拐杖急步走过来，目光在董易和程天之间来回几次，最后停在了程天上，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激动，“十年了，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你爷爷的地和房我就要守不住了，快快，跟我去签个字，再晚几年等我也埋到了土里，老兄弟的嘱托我可就要辜负了。”

    老人家说的是方言，语速很快，董易和程天只听清了个大概。

    程天皱眉，“地和房？守不住？”

    “对啊，就你爷爷的这个房和坟的那块地，现在这些可老值钱了，快，跟我去签个字，省得被你爷爷那个丧良心的不孝给抢走，什么狗屎玩意儿，都十年了，还见天的来闹！”老人越说越激动，抓着程天的手收，脸都涨红了，“那个畜生当年伤了你爷爷抢了你爷爷攒的钱就跑了，害得你爷爷日过得艰难，也坏了，王八孙儿！杀千刀的丧门货！就该见一次打一次！”

    第33章 签字

    依然是方言, 依然是十分快的语速, 董易和程天也依然不能全听懂。两人一个从小在说普通话的环境大, 一个在国外大，听懂方言对他们来说太难了。两人正准备安抚一老人让他说慢，汽车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大概是整理过, 刘科现在看起来只是稍有些憔悴，眶有些红。他抬手将散来的刘海上去，上前一步看着那个矮胖的老人, 低低唤了一声, “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