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往酒店去的路上，街边上横陈的血模糊的尸、狂奔嚎啕的人众，成群的持枪特警，呼啸而过的警车，都在告诉后知后觉的苏叶，她正在亲经历重大的新闻事件。

    她晃过神，环视一圈静默的车厢。等舱旅客没几个人，都在这辆车上。

    一对母女正相拥而泣，却因为极度恐惧，牙齿咬白了嘴，发不一声响；边上是一位中年，可以看得是位见过世面的成功人士，他正低发着短信，却总摁错，急得直发抖；后视镜里，肤黝黑的司机，咬着牙，目不斜视，青暴起的手抓着方向盘，脚猛踩着油门。

    车飞驰过血横陈、火光飞舞的街区。

    凌晨光景，整座城市笼罩在死神的影里，唯剩警笛徒劳的宣誓叫嚣。

    酒店大堂挤满了人，苏叶在等着办住。没地儿坐，许多人坐在行李箱上，疲惫却打着神，苏叶连行李都没带，只好靠在柜台边，借力。

    有清朗的男声喊她的名字，她还以为是幻觉，有人拍她的肩，她才回，惊讶：“周牧？”

    “难为你记得我，”周牧笑着，看起来完全没被张的氛围影响，“你怎么在这？”

    苏叶说：“我从国回拉各斯，经停，你呢？”

    “我到肯尼亚差，今天正要回拉各斯。”他说。

    苏叶，一时不知要聊什么，她笑容敛来，周牧看她的神，安说：“这间酒店安保还算好，你不要太担心，军方现在已经在控制场面，目前应该没有人风作案了。”

    苏叶还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周牧说：“我办好了，要不你拿我房卡，去休息一吧，护照给我我给你办。”

    “不了，谢谢，”苏叶拒绝，这会儿谁都不容易，“你去休息吧，很快就到我了。”

    周牧看看她周围，“你的行李呢？我给你看着？”

    “我没有行李。”

    “……”周牧疑惑，却不多问，只，也不回去，站在她边上同她一起排着队。

    苏叶不好再驳人好意，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着天。

    周牧问：“你从香港飞的么，地飞拉各斯似乎没有经停罗毕的航班。”

    “嗯。”

    “这反而远了，怎么没从北京直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