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熙园。

    他摘罩后杨曜之多看了一，倒也没多问，只在饭后叮嘱白兰语去拿两药膏过来。

    午来了两位拜访杨曜之的书法家。杨曜之在书画方面颇有些名气，想来拜访他的人很多，但杨曜之向来不常见客。

    江鹤一一午都陪着他招待客人，看他们互赠书画，技切磋。日落时分杨曜之心血来，要安静待在一旁的江鹤一也写上一幅字。

    江鹤一虽是跟在他边学了几年的书法，自国后却是怠惰了些时日，手有些生，可杨曜之要他写，他也不好拂了老师的面。

    最终只誊写了一首杨曜之喜的诗献丑。不知是他当真写得不错，还是那两位客人顾及杨曜之的面和名气，在对江鹤一指之余，也说了不少夸赞江鹤一的话。

    仔细想来，自己能有幸成为杨曜之的学生，还要多亏江维明当年搭桥牵线。

    那时江鹤一刚到江家。江维明不知是真的对他心怀愧疚，还是仅仅因为当时在充当“好父亲”的角方面戏瘾大发，在无意间发现江鹤一对家里客厅的国画兴趣后，竟主动带江鹤一拜访了画作的主人。

    其实江维明不懂画，挂在客厅里的那幅画，是一位有些的合作伙伴送的礼。而他对杨曜之这个人，也本谈不上了解。

    只是他有钱有势，人脉也广，所以要见传闻里脾气古怪的杨曜之一面，也不算太难办到。

    江维明确实是个俗气的商人，杨曜之文人傲骨，也确实看不上他。

    菜肴丰盛的酒席上，杨曜之几乎没有正瞧过江维明。但对江鹤一的态度却尚算亲和。他话不多，偶尔抛话题，江鹤一都尊敬地一一回应。

    等吃完这顿算不上络且稍显尴尬的饭，江鹤一竟就稀里糊涂地成了传言中不再收徒的杨曜之的学生。

    杨曜之看着不好相，实际上却是很为他人的受着想的一个人。

    大抵是艺术家大都心思细腻，也或者是杨曜之在为人事方面自有一自己的原则，这些年来，他对江鹤一的事其实略知一二。学生的世、家况，杨曜之多少有所耳闻，但从不多问。

    纪姿的事，江鹤一只在首次陪他喝酒时醉醺醺地提过一次。那不过是酒后失言，而第二天清醒过来的江鹤一，看起来却颇有些耿耿于怀与懊悔。

    杨曜之于是明白了，江鹤一并不是习惯向别人袒伤的孩，他什么都要藏起来。

    对他而言，独自躲起来舐伤，比求助要安全许多。源于他人的善意和关心，有时或许反而是平添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