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遗憾！”

    应佩涕泪横，难自禁，哽咽许久，才又低声念：“家人妇孺，托付三爷照料。唯愿众人安好，山河太平，纵寄九泉，也自笑。李霍顿首。”

    应佩念到这里，屋只有一片隐忍的低低啜泣。

    无边寂静中，忽地听外一阵慌脚步声响，有人挟一阵风自门外冲了来，叫：“为什么我听人家说我哥哥……”猛然见屋人人垂泪，便一停了。

    原来这来人，正是李霍的胞弟李准，原本李准在尚武堂中，因是休息日，便回了幽县，傍晚方回，路上听到风声，不知如何，忙来到应府。

    李贤淑见李准来了，猛抬——这样摇曳的灯火光中，却似少年的李霍又在跟前儿一样，越发悲怆难以自禁，索帕捂着脸，便哭声来。

    李准挨个看了过来，最后只盯着应佩问：“表哥，你同我……说句话，是假的是不是？”

    应佩哪里能答，还未曾说一个字儿，泪早就纷纷落来。

    李准痛心彻骨，死死地握着门扇，厉声叫嚷起来：“我不信，我不信！你们都是骗我的！”将门扇踢打了一番，又：“我自去兵问！”也不再多言，往外跑去。

    应佩忙要拦住，李准却早不见了，郭建仪见状起：“我去照应着。”

    走了两步，又回对应佩小声说：“家里如今只你一个男，你且……好些宽……别自己先伤怀难禁的。”

    应佩心中之难过，无法形容，闻听叮嘱，只泪：“我知了，小表舅在外，也自谨慎行事。”

    郭建仪回又看怀真一，见她正抱着李贤淑，哭的搐，郭建仪无声一叹，迈步自去了。

    话说先前唐毅离开应府，心底那滋味，竟是平生不识的难过，茫茫然了台阶，小厮来迎着，便问他要去哪里。

    这会儿那中的太监便：“尚书大人，快请罢，先前太上皇了……皇上有急事儿呢……”

    唐毅了，闭眸拧眉片刻，终究把心中那许许多多无法遏制难以理清的生生压，只凝神专注往国事上想，翻上之时，便把新罗之战在心底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