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把斗篷除，扔在椅上，：“你今儿如何有空请我？我还以为是有人故意哄我的呢。”

    原本打算直接便去凌府，忽地又想到凌府之中不便……于是便只叫人去给凌景传信儿，只仍在在兴泽楼相会罢了。

    径直上二楼坐定，才叫了一桌儿菜，片刻功夫，凌景便也来了，上裹着一寒意，跺跺脚笑：“我来晚了。”

    凌景扫了那一桌儿的菜，见中间还特意摆着个沸腾着的羊锅，咕嘟咕嘟，散发着一诱人香气，同那酒气织在一起，着实受用的很。

    这倒也还罢了，最叫他冷伤的是，怀真之执拗决，竟在他百倍之上，且狠心绝至此……

    唐毅瞥了，便不理会，负手了楼。

    唐毅见他上穿着一件似有些磨旧了的麂斗篷，肩跟发尚且沾着些雪，知外是雪了，便：“可见如今你是饿不着了，不然哪里须得我等你呢。”

    景笑对上他的目光：“自是贵岳丈……你也不必瞒着不说了，这会满京城一多半儿的人都也知了，

    唐毅哑然失笑：“你这话又问的巧了。国我知，民却又如何？”

    思来想去，赵永慕如今已经登基，自然不能像是昔日一般自在说笑，何况才也见过……于是便想到凌景。

    话说，唐毅被母亲痛斥一番，虽中不敢忤逆，却自忖也不好即刻就去应府。

    假如只当着怀真的面儿，倒也罢了，偏其中有个郭建仪。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君送到。

    唐毅了轿，才要楼，忽地脚步一顿，回看向侧右手边儿上……只见在那拐角的墙边，有如烟的影一闪而没。

    第3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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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沉，且又寒冷，路上行人都少了许多。

    唐毅虽从不曾似怀真般过他人、也愿意为她尽量迁就，是以当着她时候，从来都温柔款款，然他本质毕竟是个心固执、刚自尊的人，经此一着，面上心里竟皆有些过不去。

    这会，自然也不能再回去应府的。

    只因白日里在应府那一场……闹得有些不太好看，试想，他呼风唤雨了三十年，从来光风霁月，挥洒自若，世人见了，都要毕恭毕敬称一声“三爷”，几曾试过这般黯黯然生亦死的滋味？

    因知郭建仪，故而久以来，明里暗里都有些敌视着，谁知如今竟当着他的面儿……让他亲见着怀真掴了自己一掌似的形。

    凌景中透明亮笑意来，外风冒雪而来的寒气尽数消散了。

    唐毅：“先前在新罗那件事儿，你不是要挟我说……要我连着请你一个月的？只是彼此都未得闲，如今倒是幸好有空。”

    谁知才轿，便扫见有一人影，有些鬼祟地在暗中盯着，瞧见他留心，便忙匿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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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各自先吃过了盏，又吃了菜，凌景：“我看你面有忧，只不知如今，是为国？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