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落了座，一时却都未开。寂寂之中，怀真便笑了笑，因不等他再问，就说：“我来的唐突了，还请恕罪。”

    怀真正看间，却又见一个人自来，依旧是卓尔不群的姿，风度翩然，正浅笑抬手相请之态，正是唐毅。

    唐毅眉峰一动，转看向她。

    却见厅中空阔明朗，并未有什么名贵华丽的陈设皿，也无巧繁复的布置等，不过是一的梨木的桌椅等，墙上挂着几幅黄公望的写意山，瞧着端重肃穆，雍容典雅，倒是跟他这个人的通气质十分契合。

    唐毅转抬眸的光景，便看见怀真，脸上那无可挑剔的笑意忽地一僵，继而又向那几个新罗人示意，那几个人又倒退数步，中说了几句，才转去了。

    引怀真前来的侍者见唐毅来，便悄悄后退，也随着那些新罗使者自去了。

    然而毕竟来也来了，骑虎难，怀真便走上前来，略垂了儿，却心，竟不知要说什么。

    唐毅并未回到桌后，只在书架旁边站着的背椅前站了，对怀真：“且坐。”

    唐毅皱皱眉，轻声唤：“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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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外间会客所在，唐毅引着怀真来到里间，这才是他素来办公所在之，靠是一字排开的书架，面前一张平阔几案，案无非是些文房四宝等，另一侧则搁着个霁蓝釉的描金折枝卉双耳尊，上着两支开的正好的瑶台卧雪，如湛蓝晴空上捧着两朵白云，格外醒目。

发……”

    两个人自从认得，到成亲……何曾有如此“相敬如宾”的时候？

    怀真听如此说，抬看向了过去，见他面上一派稳重，并无什么特别之，她反缓缓地沉心来，因：“多谢。”

    当领着，却见前又有数人自堂中退了来，却果然是新罗人的打扮，不约而同地向着里正躬行礼，满面笑。

    平日里“礼”两字，听的甚是耳熟，只知是他每日必到的地方，然而这却是怀真第一次亲所见，亲临其境。

    廊复又一片静寂，此刻四目相对，怀真心，竟开始后悔一时冲动，竟贸然来此了。

    怀真微一，回看一，见夜雪仍跟在旁，便：“在此等着。”说着迈步，便了厅。

    唐毅听了这一番话，又看她再不抬看自己一，他便微微地闭上双，这些日来，他迎来送往，接待过各国的来使，置过多

    怀真却并不看他，垂眸只看前那靠墙儿放着的一尊架，：“知大人日理万机，只怕耽搁不得，今日贸然前来，十分惭愧，且让我厚颜说了，以后再也不来相扰了。”

    还是唐毅先开：“说话罢？”

    怀真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不知为何，心里只觉得沁凉着，便仍垂着，笑：“大人贵人事忙，只怕有些事儿记不得了，然而我因是个无知的闲人，竟也把些无聊的事记在心里……比如上回在唐府，您曾说过……那些话，只怕已经忘了？我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想当面儿问一声，彼此两也好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