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松言悄悄以不易察觉却十分稳妥的力度握住秦笛的书包提手，时刻准备救人于危难。

    不过秦笛没给他机会，他们有惊无险地穿过场，所有人都在铺满整个前厅的红地毯上来一段踢踏舞，张主任站在一边一个一个盯着检查：“给我一人十，跺麻了再来。你俩，走。你，后跟儿全是雪，回去重跺！”

    了班级，已经接近第一节 上课的时间，但教室起码空了一半座位，黎帅背着手站在讲台边，一筹莫展，看看表，叹了一气，在黑板写了两个大字“自习”。祁松言小声跟秦笛嘀咕：“早知咱们也先假装来不了，逃它一节课。”他本以为秦笛会对他的大逆不嗤之以鼻，没想到秦笛把笔记本立起来挡住嘴，瞥了他一：“那你不早说。”

    “大佬，你是不是被我带坏了？”

    “你知我一逃课差被记过的事儿吗？”

    “你，逃课？”祁松言瞪大睛。

    “嗯。市读书日活动，压库书免费送，一个学生证领三本，不去等于丢钱。翻墙回来的时候被张主任直接拎到政教。”

    “小帅去捞你的时候痛心疾首吗？”

    秦笛摇摇：“本没等到他来捞我。我站在他桌前，他问我我也没什么可说，他就直接把违纪单掏来准备填了，忽然好像看到了谁就去了，回来的时候就说，不为例。刚好午小帅去开会，本没发现我没有回来。就这么莫名其妙过关了。”

    祁松言直叹玄学，秦笛这不可预期的小叛逆也着实可。反正不他什么，就都可。他也不明白自己是被了什么蛊，好好一个卑微暗恋的剧本活生生被他演成痴街。秦笛笑了，秦笛打呵欠了，秦笛转了一笔，秦笛被数学难为得皱眉又去手帕…假如自己是个氓，一定会在放学的教室、周末的图书馆、他家的单元门等一切地方把他亲哭，可惜他不是。每次忍不住假设秦笛也喜男生，他都觉得自己可能不是没有机会，但一想假若不是，他连“那就想办法让他是”这个项目都不敢想。问是问不的，无论谜底是哪个，这绝对的冒犯带来的后果都足以能让哭的人不是秦笛，而是他。

    他把满满漾在心底的喜加了遮光的帘，以免光太过直白地折在底，被别人瞧端倪。

    自习一直到了将近中午，十二班才堪堪坐满全员，一群小孩儿拳掌打算在场玩儿个嗨的，结果学校广播严令禁止打雪仗，各年级主任镇守大门，面朝场，但凡有不好好走路撒开的都抓回来。然而越不让玩儿越想玩儿，一整天谁都没心思学习，课间玻璃上全是望风的小脑袋瓜。

    朱瑞把搁在窗台抱怨：“憋死了啊，都不如早上在家楼玩儿够再来。”

    刘小桐枕在她肩膀上也兮兮地附和：“就是啊！放我楼团两个雪球玩儿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