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到了，她睁开了双。

    前一簇一簇亮起了幽蓝鬼火，犹如十里灯，映照着从远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影。凄白的袍，霜雪的白发，像是鬼魅又如同浮影，每一步轻无声响，却又沉稳有力。周遭的气势变了，沉闷压抑，透着绝望，压制着微弱的生气。

    “果然，如我所料，你没能登仙。”郁途一直走到了跟前，离她仅仅几步之遥。

    风衷看着他，他的伤竟然好了，又恢复到了盛之态，而她现在却正当虚弱。

    风衷觉得他与以往大不一样了，上次能趁机冒充涂山氏谷，这次又如此及时地跟而至，仿佛早已掌控着汤谷的一举一动一般。

    郁途往她后看了一：“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必要再护着他们了，反正都是要随我一起冥府的。”

    风衷冷笑：“天就快亮了，我现在就算赢不了你，也能拖到太升起之时，你经得住消耗？”

    郁途朝她走近一步，幽幽笑了起来：“天已经亮了。”

    风衷一怔，抬望向上空，依然暗无天日，却能觉到晨间的海风了过来，顿时心中一沉。

    所谓此消彼，生死二神之间也是如此，她的虚弱无法助生气，郁途的气势便会失去压制，达到巅峰。

    “你要动手便动手吧，不用多费。”风衷握住龙桑杖，手腕一转，生气震开他几步。

    栅栏院里传响动，几支火把亮了起来，明夷带着人冲到院门边：“神女！”

    风衷：“不要来，守好你们的家。”

    明夷转吩咐全拿起武，细细看向神女对面的白影，只被他盯了一便觉浑发寒，分外的不舒服。

    “凡人能守住自己的家？”郁途笑了一声：“这人间已经没有容纳凡人的地方了，天界也不会你们，能庇护你们的唯有我，何不俯首称臣？”

    风衷站起来，龙桑杖，“你说得对，凡间无法依靠天界庇护了，但也绝不会依靠冥界。”她侧喊了一声：“明夷！”

    明夷神一振：“在。”

    “从今日起，凡间今后不依靠天界，也不依靠冥府，独立于三界之外，凡人只靠自己，你便是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