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再册上所记再一回，确认无误后上将货名录誊抄三份给柳暮言。由柳暮言领着人复一次，保证所有货没有缺失，名录无错

    曲梦枝，忽：“老爷和我说这次来的人姓祁的时候，我就想到是你了。我们有六、七年没见过面了吧？”

    “你记得真牢。”她。

    他充耳未闻。

    祁望与曲梦枝站在棚屋外盯着人搬运，凉意袭来，曲梦枝打了个小小的嚏。

笼似的码变成了另外一个地方。搬动的手腰上都别着盏小小的灯，火光跟着步伐在码上晃动，像海里成群结队没的萤火虫。

    “活着就是好事。”他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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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

    后，曲梦枝声音幽幽而来：“祁望，我知你想什么，我能帮你……”

    “你可怨过我当年没跟你走？”

    “能如何？岛没了，村屠光，我能留条命已属幸运，被人当成货从海上辗转到陆地，在周家苟活而已，比不上你，自由自在。”曲梦枝轻倚到棚屋木上，双手环了。

    祁望见她有些激动，不由皱眉。

    负责带她的兴才有一的事要忙，也只能提她两句，就甩手丢给她几本册要她来盯。她需要让人将货搬到指定的舱里，再要求一一堆好，对清楚数量，登记册，事不复杂，却费力费神。

    “过去就算了？若是过得去，你也不会把时间记得这么牢。你都过不去，我怎么能过去？”曲梦枝妩媚的面容上显三分凄艳狰狞，声音也尖锐起来。

    “不怨。夫人别多想，从前的事过去就算了，你安心过日便好。”祁望摇了。她没跟他走是对的，当年的他给不了她安稳富足的日，只有刀光血影的厮杀，而她之于他，也不过是幼时婚约的责任，如今她过得好，他也就放心。诸般劫难已过，谁还在乎那怨恨？

    “一会厨会送心过来，夫人也用吧。”祁望不多劝，面无表。

    “夫人，玄鹰号里的货搬得差不多了，我去看看。”他不再与她叙旧，朝外迈去。

    码的灯火彻夜亮着，直至朝跃升，夜里萤虫似的火光宽广的明亮间，再也起不到作用，灯火方被熄灭。霍锦骁在两艘船的船舱里来来回回地忙了整夜，豆灯，她整夜对着货名册，双目已经通红。虽说不像其他手那样重力活，但清货盘库，登记造册却极耗力。

    两人间还隔着一大段距离。

    “六年零三个月。”祁望报准确的时间。

    装货的密隔舱在船底，舱中无窗，空气闷，船又随浪上起伏，呆久了就让人，胃翻难安。好容易及至天明，货搬得差不多，手们得到短暂的休憩时间，她却不能歇。

    “不敢不记牢。”祁望目光落在海面上，悲喜不，“这几年你过得如何？”

    “外凉，这货怕要搬一晚上，你熬不住就去歇歇，这里我看着就成。”祁望淡。

    灯火，曲梦枝的脸显得寡淡，并无传言里那般冶艳，透着几分倦怠。

    “在这里站着倒醒神，不碍事。”曲梦枝笑笑，转看他。

    曲梦枝自嘲笑起，细柳叶眉随着这笑飞起，妩媚极了。

    这风确实得人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