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望挑眉问。

    “你倒是看得开了。既然看开了，怎么还孤家寡人的？还不快找个人成家。”霍锦骁随打趣一句，祁望却没了声音，她察觉对面的目光变得沉重，方想起两人先前的事，自忖无心失言，便转挑起帘。

    “停车！快停车。”霍锦骁突然叫起，人也冲到车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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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什么呆？一整晚都心不在焉，是不兴梦枝和梁家对你的叵测居心？”祁望打破车里的沉寂。

    霍锦骁细想想也对，便又慨：“话虽如此，可他对曲夫人，倒似真心。”

    若说心酸，这一夜来，千万绪，都及不上她那一句话。

    她没什么表，对梁二的意既无少女虚荣的喜，也无歉疚的难过, 不便是不，连一丝虚伪的关注都吝啬给。

    “可是梁家不是与三爷有关系？为何还要找上你？你不是……”她顿了顿，又，“你不是才与三爷划清界限？”

    有些话，她不能再与他说了。

    这人，似乎比他想像的更加无些，除了对魏东辞。

    那个人藏得隐密，气息也若有似无，她虽能受到，却无法探知位置。

    “为了二公吧，梁家这一年来势不好，官府盯得，万一哪天查抄起来恐怕都是大罪，所以才想让二公东海，也希望我们能照拂。”祁望不以为意回答。

    茫茫夜间，街第一个摊最外的桌旁孤伶伶坐着个男人，这人穿了单薄的夹棉素袍，发扎着，眉目在夜里模糊成一团，却还是叫霍锦骁一认。

    “没，我只是……”霍锦骁还在想在壹台阁里发现的那缕气息，梁家的居心和梁俊毅的心意倒没对她造成影响。

    “小景？”祁望跟着她探车，发现车已经行到王孙巷前的大街上。

    “心酸？有何可心酸？”祁望不解。

    “快十年了，是人都会产生，何况面对的是梦枝。”

    “祁爷不会心酸吗？”霍锦骁好奇地望着他。

    祁望思忖片刻方：“朝廷在三港大费周折正是为了对付三爷，梁同康不可能不知，他不选择三爷而选择我，恐怕也是为了让二公避开三爷这边的风险。梁同康可是老狐狸，他从来不把宝押在一样东西上，对他来说，不存在永远的朋友或敌人，只要能利用就可以。”

    “祁爷，你回去吧，别送我了。”她笑了笑，喜地朝那人跑

    她说她有意中人了。

    霍锦骁目光垂落，将要说的话咽，改：“只是在想梁同康好端端的怎么让你加三港商帮。”

    车缓缓停，霍锦骁打开车门，从车上上，：“我在这里来就成了，你们送祁爷回码吧。”

    时辰虽晚，不过三港并没宵禁，街摆着几个天摊，客零零落落地坐在简易的木桌前，在寒料峭中吃一碗的汤面或馄饨。

    今晚所见，梁同康与曲梦枝也让她惊讶，她以为曲梦枝在梁同康面前必是伏低作小的妾室模样，不想竟是十足小儿女脾气，倒大她的意料。

    “怎么了？”祁望直起。

    “小景，我……”祁望心一动，有些话沸自边，将要吐。

    当初他选择放手，不正是因为曲梦枝在梁同康照顾活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