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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俊毅目光垂落，眉间浮现痛，只淡：“小景，你还喜祁爷？”

    霍锦骁跟着他走到帘外，他的步伐起初缓慢，渐渐加快，在港的光里落细的影。她盯着那影发起怔，连人什么时候消失在港也不知。

    霍锦骁端起茶不知味地饮了：“江湖儿女习惯漂泊，怕不适合二公。”

    “不会的，她若想漂泊，我就陪她，若想停，我可以为她筑巢，只要她愿意。说起来，倒是我不上她，我虽富贵，却是庶，日后若想有些成就少不得自己打拼，还要她陪我吃苦，她会不会嫌弃我？”既然说开了，他就没了顾忌，反倒盯着她，目光兴奋而期待。

    梁俊毅，不再追问：“其实早上门时，夫人已经与我说了，只是我不死心，想亲自问问你。”

    他站起，扯些许笑，眉却展不平，这颜笑落在霍锦骁中，总叫她心里过不去，可男女之若是无意，她要不说明白，难免叫他耽搁更多，倒不如痛快一刀来得脆。

    “小景，不是大家闺秀，我家里也没有门之见，我就喜江湖儿女的快。”他只差没直言心事。

    “没，我和祁爷只是师友之，不过我确已心有所属，只是尘埃未定，我……”说着，她低，脸有些红。

    “你什么歉？与你又无。好了，我来许久，也该回去，告辞。”梁俊毅冲她一抱拳，也不待回话便转掀帘离去。

    霍锦骁不好接，想了半晌才：“二公别妄自菲薄，嫡庶之分不过世人中桎梏，你很好，她不会嫌弃你，只是人各有缘法，江湖儿女有江湖儿女的归宿，富贵锦绣有富贵锦绣的去。她既然是直，若是与公有意，必不会迂回，若是无意，公多问也无用。”

    他问得直接，她回答得明白，再说去未免又过了。

    隐隐约

    石潭港的日平静，大事结束，平南和燕蛟的人难得清闲，每日都躲在码茶寮里吃酒赌钱。霍锦骁却掰着指数日，她心里可不太平。了四月，天一日过一日，闹得人心更烦躁，太那里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魏东辞像投海里的石，没有动静。

    她又去了趟梁家，为上次的事专程给曲梦枝致歉，曲梦枝却有些心不在焉，不像从前那般利，言语间倒是几次问起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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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祁望也未回来，曲梦枝极为失望，更加恍惚。

他昨夜想对她说的。她这样的姑娘，寻求的是天海阔，不拘礼法，若是找媒婆上门未免落俗，有些话，需要他亲自对她说。

    虽未明言，却已回答了他。

    “二公好，门第，这姑娘定是门当对的大家闺秀，和我们这些江湖人可不一样。”她少不得了接话。

    霍锦骁闻言立刻会意，不免添上几许尴尬，倒愿他来质问自己夜探梁家之事。

    这话已问得直白。

    “二公，对不住……”她跟着站起，低语。

    霍锦骁见她脸不好，底有些黑青，只当她不好，略劝了几句就离开梁家，梁俊毅她也没见着。

    他很好，温柔和煦如三月光，可终究不是她心里那缕光，纵然再明亮，也是要被辜负的。

    生平最不怕的就是碰，最怕的就是这非说不可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