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这些都非远之计。

    “是又如何？你只需记着，你上这嫁衣，如今是你的保命符！脱它，踏了明王殿，你就得死！”祁望说着伸手拉拉她的霞帔，“好好呆到晚上，我送你走。”

    “你保了我，那你自己呢？”她想清楚其中关节，神渐凝。

    祁望从锦榻上来，在殿里走了半圈，将摆在案上用来晚上行礼的合卺酒端了过来。

    “我的事，不必你心。”他复又坐，将盘放到两人中间的矮案上，“离你我拜天地的吉时还有一个时辰，来，陪我喝一杯。”

    霍锦骁低，看到玉制凤嘴龙的壶，红线系在一起的瓢杯。

    合卺所用的酒杯，以线为引，同饮一卺，便是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他正要倒酒，忽将瓢杯拿起，一手一个，用力扯开，细红线就在二人目光之断开。

    “喝酒，喝完这次，恐怕没有回了。”他倒好酒，推了一瓢给她，“你应该有很多话想问我，给你个机会，问吧。”

    语毕，他先饮尽满瓢酒，痛快地眯了。

    “梁家人是你杀的？”她确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是我杀的，和你徒弟一起。”他直言不讳。

    霍锦骁心里一痛，很快也将酒饮：“你什么开始怀疑梁同康？”

    “两年前你躲到我船队那时，我就已经在怀疑了，只是那时我只猜梁家与三爷之间有些非比寻常的关系，所以想着通过帮三爷走货接近梁家，以期顺藤摸瓜找到三爷，没想到他能藏那么。”祁望的指尖微叩桌面，目光则望向窗，透过青纱的光芒烟似朦胧，模糊了他的眉目，“后来我暗中在东海开始火易，小打小闹，接到东海的火私贩秘辛，竟有大批自梁同康之手，越发怀疑。及至我在你那里看到三爷海祭时的画像，才突然意识到，我一直在找的人，可能就在边。”

    “你这么查三爷，难他不怀疑你？”她替他斟满酒，又慢慢剥起生。

    “他怎么不怀疑？我的来历不明，有可能与当年曲家有些牵扯，他既想用我，又怀疑我，所以半丈节那次，他借梦枝之手来试探我。那次有人偷袭三爷的消息，就是他故意放给梦枝知的。他知梦枝一直想杀他，如果我是曲家人，自然会帮梦枝。可惜那场布置被你给打了，你说你是不是总让人意外？”他笑了笑，将她剥在桌上的生拈来扔中。

    “为什么阿弥会帮你？”她也盘坐上榻，像与他家常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