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太笑眯眯的瞧着儿，与丈夫，“去坟上拜的香烛我都预备好了，这就去吧。给祖宗多烧些纸钱，明年咱们阿凤要考秀才啦。”提前贿赂祖宗，以求祖宗庇佑。

    第二天，秦家少不得戏酒应酬，秦凤仪往年最喜这些，再者，他也要跟着他爹一应酬。今年却就不了，他过去方阁老那里念书。方家戏酒，只比秦家更闹的，不过，方阁老指了书斋给秦凤仪

    秦凤仪撅个嘴，“那回让厨煮得好吃些。”

    秦凤仪说他爹，“爹，你可真没野心，我可是奔着案首去的。”

    一家说了回话，待天将明，有人过来给秦家拜年，秦老爷也带着儿往要的几走动一二。除了好的朋友那里，也要去给父母官章知府拜年，其实知府衙门这拜年，就是去门房递个帖。因为，秦家盐商的份，一般是见不到章知府的。今年却是与往年不同，门房让秦家父稍侯，一时有小厮来，便带他们去了。父俩还见了章知府一面，不过，章知府很忙，也只是略说了两句拜年的话罢了。

    秦太太笑，“是吧。”

    “能中秀才就成。”秦老爷笑眯眯的。

    “我的儿，今年不是不同以往嘛。看咱家这福钱，也是我特意说了新样，叫匠人打得，你瞧瞧上写的啥？”

    秦老爷还补充，“就包了这六个吉祥饺，我跟你娘就一个都没吃着，可见我儿今年考秀才必中的。”

    但，这相较于往年，已是大大不同。

    秦老爷腹中自有一番思量，秦凤仪却是向来不多想这些事的。因秦家是外来，扬州城也没什么亲戚，再者，时人拜年多是上午，故而，午秦凤仪便不门了，在自己院里读书写字，片刻功夫都不浪费。

    秦凤仪，“这还用说么！爹，你不晓得我现在的学问！连方爷爷都夸我步极快！我觉着，起码得是个案首！”

    此时，丫环已将钱都洗净了。秦凤仪拿起来看，就见还是外圆方的崭新铜钱，只是，以往秦家的过年包饺里的铜钱，刻得都是发财吉祥。今年不同了，上刻的是秀才必中。

    当晚一家喜喜的吃过团圆饭，秦凤仪跟着爹娘守岁，一直守到午夜，父俩跑去放炮仗，那二踢脚放得，震得左邻右舍也放得极。待放过炮仗，秦凤仪才回自己屋睡了。第二天起床，秦凤仪穿上过年的大红袍，收拾停当，琼就带着大小丫环给主拜年，秦凤仪嘻嘻一笑，散了过年的红包，便由丫环提着灯笼，过去父母院里，给父母磕拜年。秦家不愧暴发之家，秦老爷给儿两锭大金元宝，秦太太也是两锭金元宝，秦凤仪接了，给琼叫搁他屋箱里去。他爹娘每年都是俩大金元宝，秦凤仪都攒两箱了。吃饺自不必提，尤其那鱼馅的饺，秦凤仪吃了三碗才算饱，还吃了好几枚象征好运的钱。秦凤仪都说他娘，“放一个就成了，放这么多，险些咯了牙。”

    秦老爷笑应，带着儿去给祖宗上坟烧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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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案首就案首。”

    秦凤仪嘻嘻一笑，也乐了，一面喝着饺汤一面，“好彩好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