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瞧着，秦公可不累。那些监场的大人们走了后，诸举们才来的。咱们秦公与方公走在最前，小的不会说，但秦公可神俊俏了，一儿不像那些没打采的举人。有些举都是给人抬来的，有些都摇摇晃晃仿佛生一场大病一般，只叫人担心会摔地上去，再有略好些的，也是神委靡。咱们秦公一来，那叫一个神采弈弈，小的都觉着，一见着公天气都亮堂三分。边儿上好几百号的女娘们，闹极啦。秦公的气，比方公都好的多！就跟平时来咱们府上差不多。”

    崔氏笑，“这考得好不好，看气就能看得来。秦公定是答得不错。”

    李老夫人也是笑，“别人科考什么的，时常听说一考场，怎么胆小害怕只怕考不好的，阿凤可不是，阿凤一到考场的文章，以平日都要好。以前我就说，兴许是合该走这科举的。”

    崔氏笑，“是。祖母放心吧，我看，秦公午必然要过来的。”

    李老夫人赏了小厮个红包，让去歇着了。

    秦凤仪果然是午过来的，与李老夫人说起会试来，秦凤仪，“跟秋闱差不多，只是这二月天比我们江南八月要冷些，我们洗澡的时候，幸亏是排在前也在洗前了，要不，有好些排后的给冻着了。”

    李老夫人不明白了，“怎么这会试还要洗澡？”

    李镜又是无奈又是忍笑，秦凤仪就开始说了，“刚把我们带澡池那儿，我也没反应过来。想着，没听说过这一贡院先洗澡的啊。后来我琢磨明白了，兴许是为了检查，看考生上有没有私带什么作弊之。我一看叫洗，阿悦还傻着呢，我脱衣裳就去了，我是第一个，洗的是一池新，后来我们去，他们排后的番的，多是往里加些，可是不换的，都是洗别人的剩。后来，池里太多，又没人往外舀，冷了，再加的也不好加，好多人就洗的冷，好的无碍，有些差的，当时没什么，当天晚上就抬去好几个，说是着了凉。”

    李老夫人，“要不说呢，这科举，别的书本暂且放放，先得骨要好。不然，谁晓得这就有什么新举措？”

    “可不是么。”秦凤仪哈哈大笑，与李老夫人，“祖母不晓得，我洗的时候，还有好几个断袖，哗哗的鼻血。有一傻瓜那鼻血的，止都止不住，我都洗好要去了，还在那儿止血呢。”

    满屋女眷哭笑不得。

    李二姑娘李三姑娘还很有些不好意思，景川侯夫人瞪秦凤仪，“阿凤你这瞅就是士了，说话还需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