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当然不知此刻立非心中天人战，依然带着职业的微笑引路，林一诚听到动静抬，看到立非，原本严肃的神里即刻溢满了柔，他抬手招呼：「立非……怎么了？昨晚熬夜了吗？」

    对方已然坦率得歉，立非那句「男人不需要可」的驳斥弹到底没有发去。他低，故意不正面看林一诚，却又偷偷得瞄着对面那人。

    所谓缘，兴许指的便是立非再见林一诚的觉。林一诚并非举世罕见的帅哥，甚至平心而论，他的外貌程度与阿炫都差了个档次，但看他安静得坐在座位上，默默得看着两手捧起的文件夹里的文件，素的衬衫领里漫不经心得系着的华丽丝巾，立非只觉得连呼都哽住，他登时自惭形秽起来，简直就想而逃。

    唔

论是踩油门还是刹车，脚都是轻飘飘的，明明没有喝酒，意识却时不时得乍然模糊，又骤然清晰，他没有料到自己会是这个样，甚至都有些后悔没有叫的士而非要逞自己开车了。

    餐结束之后，林一诚再次挑起剧本的话题，立非果然张减少，讲到剧本，他有些若悬河起来。

    立非说得很认真，他看着林一诚，那人也在回视他，目光里满是温柔和鼓励——原来，即便都是三十来岁，年四岁究竟是不同：「我只能写自己喜的。这是不是很不专业，很幼稚？」

    立非恨不得立刻有个地让他钻去，林一诚的观察力如此锐，他不知该如何回应，踌躇了几秒，才糊：「对，对，赶个稿。」

    立非试图展现同为三十岁男人的成熟，却以将沉重的菜牌失手掉落，同时撞落面前装凉开的玻璃杯而告终。当服务生赶来救场，又换杯又桌，林一诚捡起地上的菜牌重新递给立非时，立非终于苦笑声：「一……一诚，对不起，我……我大概让你不愉快了。」

    「我曾经碰到过同校的师弟师妹，问我要怎么才能写好一个剧本，我听他们说了很多，最大的困惑只有一：他们好像是追着去写，什么受迎就写什么。只是我觉得，写剧本，不，写什么都好，不该是这样的。你是真的想写什么，有什么话迫不及待要说来，就像得了某症，除了写作，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瘙得了这，所以才写。剧本也是一样，它当然是商业的，但同时也是半艺术的，在取悦别人之前，你先得取悦你自己。否则，本熬不去。」

    林一诚稍稍得摇摇，他直面立非，温和若拂柳风的微笑：「不，立非，你比我想象得更……纯粹。有天真，不过，很可。对不起，我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

    若是说他昨晚一夜梦，对面这位刑事律师会不会告他个猥亵罪名？

    林一诚并未追究，收起他的文件夹，将它们放到他搁置在地上的大公文包，招呼服务生拿来菜单，递给立非，笑：「这里的千层面非常好吃，要不要试试。」

    林一诚闻言轻笑：「怎么会？立非，放松，好吗？就像上次那样，我又不是什么大鲨鱼……嗯，讲讲你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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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一诚约立非的地方是家意大利餐馆，那地方并不好找，立非迟到了二十分钟才风尘仆仆得走餐厅，勉笑应迎上来的服务生时候，已然看到林一诚在靠窗的座位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