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也太重了些。

    文惠帝接过折的手一抖，目光如炬的盯着苏煜。

    苏煜昂着，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

    “启奏陛，”另一一直一言不发的临安候谢鼎也：“沈信拥兵自重，在外连陛的命令也敢反抗，只怕是早已有了谋逆之心，微臣也赞同苏大人所说，诛沈家九族！”

    众人的目光都朝谢鼎和苏煜看过来。谁都知苏谢两家向来匪浅，而沈家同这两家却是泾渭分明。如今沈信事，苏谢两家本就是一绳上的蚂蚱，肯定要上去踩几脚才甘心的。

    文惠帝目光晴不定。

    本来么，傅修宜送来的这份证据，他是极为满意的。本就对沈家这块虎视眈眈，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傅修宜的这份证据，不怎么说，至少要收回沈家的兵权，是极为简单的事。谁知今儿一大早，上朝的时候说了此事，朝臣竟是一脑儿的表示定要严惩沈信。

    沈信常年在西北征战，和朝堂上的这些臣不太，文惠帝早已料到看沈信不对的人很多，却也没料到会多到这个地步。而为沈信求的人反倒寥寥无几。

    帝王之心尽是多疑，如果替沈信说的臣很多，文惠帝大约会怀疑沈信私里与臣们走的很近。可是如果弹劾沈信的人越多，文惠帝反而会对沈信更加放心起来，一个有着逆反之心的臣，是不会为自己树立这么多敌人的。

    如果说这些臣一脑儿的弹劾沈信只是让文惠帝有些犹豫的话，平南伯和临安候两人的“诛九族”，便让文惠帝起了疑心。

    沈家、苏家、谢家都是文惠帝心中的刺。不是说这些臣如何，只是单就这些大族所拥有的声望和兵力，都会让文惠帝睡得不安稳。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文惠帝不允许有凌驾于皇权之上的家族存在。

    而苏家和谢家是拧在一起的绳，好在沈家与这两家皆是火不容，否则倒真的要成为文惠帝的心腹大患了。若是真的照苏谢两家所说，诛了沈家九族，明齐国土之，再无可以抗衡苏谢两家的势力。任由苏谢两家壮大，他这把龙椅，也就的更加不安稳了。

    文惠帝第一次觉得骑虎难。他只是想要收回沈信的一分兵权，沈家留着尚且可以制衡苏谢，可是如今，一个愿意替沈信说话的人都没有，文惠帝只觉得脑仁儿生疼。

    他缓缓反问：“诛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