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竹篮，一屋，便将竹篮放在书桌上，书桌角有个青瓷的碗，碗底有些褐的痕迹，当是方才罗凌喝过药的。

    沈妙在罗凌的对面坐了来。

    “凌表哥好像什么都不打算责怪。”沈妙：“不打算责怪别人，就是打算自责了，是吗？”

    罗凌一怔。

    罗凌捧着书的动作一颤，随即抬起来笑：“什么意思？表妹不会因为我没有立刻吃糕就生气了吧？”

    “我给你带了些糕。”沈妙笑，一边从竹篮里将装着糕的盘拿了来，：“加了和蜂，大约对你的伤势有些好。”

    “是表哥你太迂回婉转了。”沈妙：“同你的受一样，你不去责怪别人，便自责。同样，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提，是想我自责疚一辈，还是终生为此事不得安稳。”

    罗凌一怔：“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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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凌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些书，应当是在看书。他面稍稍有些苍白，手上缠着绷带，微笑着看着她，：“表妹来了。”

    她是第一个直接对罗凌说“伤势”的人。

    罗凌得知沈妙安全回来后，自然也为沈妙兴，对于自己的右手受伤却只字不提。吃饭说话的时候，亦还是宽厚温和，仿佛本不曾经历过此事。他不说，众人也不敢主动提起，可罗凌表现的越是平静，就越让人不安。

    大约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个说法，

    作为罗家的孙，罗凌在四个小辈中，从小就是最温和稳重的一个。似乎是真正的谦谦君，和裴琅那心亦有自私凉薄的个不同，罗凌是真正容易温他人的人。

    罗凌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婉瑜。

    永远不提自己所受的苦，反而微笑着面对关心自己的人，这就是婉瑜，这也是罗凌。

    罗凌盯着沈妙一会儿，突然苦笑一声：“表妹，你说话一定要这么直接吗？”

    沈妙：“承认自己心里并不怎么痛快，也没有放，觉得委屈，愤怒，生气，愤懑有这么难吗？”

    罗潭才来求沈妙，希望能帮着劝劝罗凌。

    “是不能吃？”沈妙看着他，问：“还是吃不？”

    罗凌温厚宽容，吃了亏也不会太过计较，这和婉瑜几乎是一个模映来的。当初或许是因为知沈妙不得傅修宜心，或许是了解中生活诸多艰辛，婉瑜即便是生为皇朝公主，亦是没有一儿骄矜之气。后来楣夫人撺掇着傅修宜把婉瑜嫁给匈和亲，傅修宜以天大义相要挟，沈妙痛不生，婉瑜反过来还安她：“草原好的，我这辈还没去过草原呢，若是遇到新奇的玩意儿，定会给母后写信，让母后也瞧瞧草原的景。”

    “凌表哥，你以为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大家机会觉得轻松，就会忽略你右手的伤势，就会一切皆大喜？不是的，你藏在心里，你自己不兴不痛快，大家也不会痛快。”沈妙的声音很温和，说的话却十分犀利，她：“人生不过短短几十余载，委曲求全固然是一活法，但是有的时候，放肆一也未必不好。何必要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若是不痛快，大可以说来。你可以生气，可以恨，可以埋怨，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罗凌微微一顿，随即微笑：“可是我刚刚喝过药，现在不能吃，表妹放在这里吧，等一阵我会尝尝表妹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