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和谢景行同时一怔，意识的，沈妙看向显德皇后，显德皇后角微微扬起，看上去仍旧如平日一般沉稳大方，只是沈妙却觉得，那笑容怎么看都有几分讥诮，再看永乐帝，目光冰凉，面沉，怎么看都不像是兴的模样。

    屋里似乎是静妃醒了，一声声开始声唤“陛”“臣妾要见陛”，谢景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永乐帝，永乐帝却是转去看显德皇后。显德皇后微微一笑：“陛也去看看静妃把，孩总归是无辜的。”又看向谢景行：“皇上一会儿大约要与你说说话，你就先在这里等上一会儿。”又对沈妙：“折腾了这么久，本也要回去换件衣裳，亲王妃就陪本一去吧，这大半夜的只怕人也发了，未央刚好有茶。”

    显德皇后端庄的看不一儿不对，可她越是这么从容，反倒令人心中越是难受。沈妙瞧着显德皇后裙摆都了一大块，想来之前和静妃定是一同在池塘边上的，静妃落，显德皇后的衣服也了。不过大约是因着一直心着卢静，所以都没顾得上去换一件净的衣服。

    她：“好的。”

    永乐帝盯着显德皇后没说话，屋里静妃的呼唤声倒是越来越气了，显德皇后：“陛还是早些去看看吧，如今累着的不是静妃，而是静妃肚里的孩。”说罢倒也不顾永乐帝是什么神，径自拉了沈妙就走了。

    一静华，外的空气似乎都要清许多。陇邺的苦夏就要过去了，再过不了多久，天气就要渐渐转凉，而初秋。如今夏日看着开的越是好，过些日，凋零的也就越是冷清。

    沈妙垂着，想着方才永乐帝和显德皇后古怪的气氛，她觉得今日的显德皇后显几分疲惫，甚至在静华的时候，和永乐帝有些针锋相对的对峙。这对显德皇后这样沉稳的不大一样，或许是因为静妃的孩？

    对了，显德皇后是没有孩的。沈妙自第一次的时候就发现了，永乐帝如今正值壮年，却没有自己的嗣。这朝廷里卢叶两家之所以能有一大批跟随者，除了本先皇留的力量外，没有嗣也是一个原因。一个没有自己嗣的帝王，怎么看都不久。

    可是现在静妃有了？若是静妃生了个儿，莫非就只有立为未来的储君么？那这天江山，最后岂不是还是和卢家绑在一块儿，外戚专权，是永乐帝最不想看到的，难怪永乐帝听到静妃怀，一儿也不兴。不过显德皇后不兴，大约不仅仅是因为皇后的位置，而是作为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吧。

    旁观者清，从局外人的角度看问题，总是看的特别清楚。沈妙也是一样，显德皇后看永乐帝的目光，和当初她看傅修仪的目光一模一样。自己的夫君，最后却是别的女人怀了夫君的孩，沉稳如显德皇后，心中大约也会有一丝不痛快。

    她到底也只是个女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