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德皇后方才捡起一颗落的佛珠，闻言，手上不由得一松，那佛珠便顺着地上滴溜溜的打转，一路掉到了池塘里，在面上连个也未曾打起，“啵”的一没，再也不见。

    她心中很有几分厌弃自己，转过，想要往前走。冷不防听得一声“霹雳啪拉”的声音，低一看，手上的佛珠不知什么时候串断了，那些佛珠纷纷从断裂的绳上散开，掉在地上，击打发清脆的响声。

    养心殿里，外的太监女都跪了一屋。

    她晓得今日自己说的那些话的确是赌气了。可是对于永乐帝剩的日究竟还能活多，她本也极为恐惧，想要躲避着那个结果，不肯去看，不肯去听，偏执的堵住自己的耳朵，可是永乐帝每每都要主动提起，让她去面对自己不想面对的事。

    屋里的人全都退了去。

    陶姑姑：“娘娘，外冷，还是先回去吧。”

    永乐帝也瞧着她，瞧了半晌，反倒笑：“也好，临走之前，总算也喝过你酿的雪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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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之后，她：“你们都去吧。”

    显德皇后摇了摇。她的手腕上带着一串佛珠，那是在庙里为永乐帝求得，每天夜里都要念着那佛珠抄佛经，祈求上天能怜悯世人，能让奇迹发生。

    ……

    榻上的永乐帝也挥了挥手。

    好端端的，佛珠怎么会断？

    泥土都还有三分土，可况是个人。

    她唤的是“行止”，永乐帝的字，而不是“皇上”。那是她尚且还是少女的时候，萧皇后喜她，与她说谢炽的字。显德皇后很喜谢炽的字，觉得这人很正直。

    虽然在漫的岁月里，他也曾给过他无法磨灭的伤害，但是显德皇后的心仍旧没有办法从对方上离开。

    显德皇后脚步一个踉跄，得亏扶着陶姑姑的手，才没能倒去。

    她走的极为缓慢，似乎在抗拒着某个不愿意相信的结局。可又不得不上前，待走塌了，便半跪在榻前，看着榻上的人。

栏杆，有些疲惫的叹了气。

    “行止……”显德皇后泪看着他。

    那佛珠每一粒都被磨得光亮圆，显然，显德皇后着它已经很多年了。她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月亮很好很圆，这场仗再过不了多久，大约就要满上一年了。一年月圆月缺，凡是都有一个好结局，看着就要彰领功勋，偏偏她近来老是沉不住气，一些失态的举动。

    人生是不是注定就有这么一场缘呢，这缘分来的并不圆满，甚至称得上劫数，这劫数将要结束得时候，她却执拗的不愿意放开。仿佛飞蛾扑火，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主动

    “娘娘！”陶姑姑吓了一，连忙来搀扶她。显德皇后摆了摆手，自己有些慌的蹲，：“快，快帮我捡起来……”

    显德皇后上前。

    邓公公站在屋里的一角，垂着，神十分哀戚。

    “陶姑姑…。”显德皇后喃喃开，心中忽的涌上一阵不安。仿佛心都被人攫了，一瞬间竟要不过气来。

    陶姑姑刚蹲来，便见邓公公边一直跟着的小太监匆匆忙忙跑了过来，面惊惶，：“娘娘，皇上有些不好，您快去看看吧！”

    显德皇后去的时候，湛刚从里面来，见了她，便是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