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与亲王妃曾有过师生之谊,”裴琅不为所动,依旧娓娓来:“后皇城危困,也算患难之
。我并不想指责改变什么,只是好奇。”
这池塘边上,凉亭月,曾是显德皇后与永乐帝喝过最后一场雪酿。世人皆唏嘘帝后伉俪
却苍天不公,表面上瞧着,他也的确是比永乐帝更加幸运,至少他还活着,而活着,一切都有可能。
“亲王妃曾提及,对于皇后之位,或是任何权势地位,她并未贪恋,反觉累赘。不过若是这是属于她的责任,她亦会担起。她并不是一个慈悲心怀天的人,但愿意为了自己心中所重要的人去担负。”
谢景行沉默的听完罗潭的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会儿,:“所以?”
谢景行走到池塘边,本是要喝茶的,最后却是唤邓公公撤了茶,上了一壶酒来。
谢景行的眸光微微一动。
“她呢?”裴琅却是单刀直,问:“你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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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的时候,明明很危险,但沈妙也都扛来了。她本来不必如此的。
裴琅转来看着他,笑
:“她从未遇上过什么好光景,旁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她要费尽心思才能得到。甚至于一些微小的愿望,对于她来说也比别人要难。如今好容易苦尽甘来,还未饮到甘
,就已沉睡,老天对她的确太过不公了。不过正因为她对人心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才越让人可怜和敬佩。”
谢景行若有所思的
“亲王殿,”裴琅手持酒盏,微笑着
:“如今你大业既成,登基在望,坐拥江山,也许日后还有
人。可是我还是得提醒一句,不要让自己后悔。”他的声音微低:“如果后悔了,这一生没有回旋的机会,日日痛苦,才是折磨。”
有人的脚步声传来,顺着声音望去,却是裴琅。
裴琅光风霁月,谦谦君,似乎一辈
都滴酒不沾,见着他这样的人,总觉得应该是青竹飒飒,饮茶抚琴的孤傲文人一般。然而他却在谢景行的对面坐
来,自顾自的寻了个酒盏,给自己斟了杯酒。
裴琅:“亲王妃说,她的一生总是格外坎坷,老天待她也十分严苛,有时候从
想想,似乎也从未遇上过什么好光景。所以对于上天的眷顾,从来不敢奢望什么。曾唯一的奢望,也就是希望自己所
之人平安喜乐。”
奇怪,问她怎么了。罗潭狠狠瞪他一
,自己走了。
罗潭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便
:“所以,你心里知
就罢了。”她心里说不
来是什么滋味,堵得慌,涩得慌,却又不知
怎么纾解。跑着跑着,却是撞到了一个人
上,抬
一看,正是
。
“哦?”谢景行低饮一
酒,淡淡
:“你以为该如何?”
谢景行慢悠悠的转过,盯着裴琅看了一会儿,才
:“裴先生很关心?”
裴琅:“明日你便要登基了。恭喜。”
谢景行挑一笑,却也并未见得多
喜。
“这个重要的人有沈家的亲眷,有她肚里的孩
,也有你。”
玉的酒盏在月
散发
莹莹微光,还未饮就令人醉。
但如果沈妙一辈不醒来呢?这样的活着,是否一辈
也会失去许多趣味?谢景行对江山帝位并没有太
的
忱,如果连
边的人也失去了,一辈
过无趣的生活,其实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