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徐总徐总——徐以寒视野一晃，回过神来。

    屏幕上，一个用红山茶像的人发来消息：“以寒，上次真的太谢谢你了，我明天发工资就还你钱，请问你的支付宝账号是多少？”

    然而他不能，这偌大的公司如今都是他在，他在这个位置就要负这个责任，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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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以寒抬了抬镜，换一气，迫自己平静来。

    徐以寒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悄无声息地离了，浮在办公室的正上方。从这间还算宽敞的办公室望去，可以看见一小片郁的天空，和楼蚂蚁般的行人。办公室的装潢是冷的铅灰，天空也是冷的铅灰，“徐总”的西装也是冷的铅灰，在一片灰茫之中，他的灵魂漠然凝视“徐总”的躯。

    他一条一条地扫视，每一条的开都是两个字：徐总。就像他不叫徐以寒而姓徐名总。徐以寒忽然到几分稽，他想起来，不久前徐以倩坐在这个位置的时候也被人称为“徐总”，老徐曾对他说，如果你在这个公司不好，就让徐以鹏来试试——徐以鹏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如果徐以鹏来了，也会被称为“徐总”。徐以倩可以是“徐总”，徐以鹏也可以是“徐总”，“徐总”像一个模谁都能去——那么此时此刻正在办公的他，到底是徐以寒，还是“徐总”？如果他是“徐总”，那他和徐以倩徐以鹏有什么区别？如果他是徐以寒，那他为什么在此？

    那天邓远没说谎，他的确了车祸，右臂被一辆满载废品的电三刮伤了。

    第五章

    他想，先从哪条消息回起呢？

    那是徐以寒11岁的

    宣传说，徐总，我们联系了两家营销公司……

    想到这，徐以寒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大夫给邓远包扎伤的时候他不得不脱外卖服，一件浅粉衣——没错浅粉，他穿了一件浅粉衣，领有苏状纹。

    一片灰茫之中，那朵红山茶像一簇小小的火苗，摇曳在徐以寒的瞳孔里。

    是邓远。

    更何况，他还要给老徐看。

    徐以寒到一阵大，所有事儿约好似的赶到一起，比赛的宣传，豪盛的事，罐带鱼和赵辛的笔墨官司……他已经连续五天没有在凌晨两前睡觉了，而缺觉引起的直接后果就是脾气暴躁，徐以寒真想伸手屏幕把这些人挨个薅过来，一顿拳打脚踢解解气。

    很多年以前，邓远曾亲对他说：“以寒，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

    徐以寒摸摸自己的嘴角，他回国前已经戒烟了，但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些手，很想什么在手里——他想起那天午，他陪邓远去医院，上楼梯的时候邓远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住他的肩膀。那么薄的一片肩膀。

    当然，抱有别刻板印象是不对的，男人穿件浅粉衣怎么了？穿浅粉衬衫上班的男人也大有人在呢。

    徐以寒早就知，邓远是不一样的。当他在英国读中，第一次听到“gender identity disorder”这个词时，他就意识到，邓远是不一样的。

    耽组组说，徐总，您看这个耽组定名单……

赛第一名的宣传福利要一变动，他们想和您约个时间面谈。

    可邓远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