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汗了，却不是因为。他向来不擅应对人际往，没想到第一次直播主持人就碰上如此剑弩张的场面。

    张莉就等在门，递给方文一瓶可乐：“没事吧？”

    方文摇：“还好今天你来了，太谢谢你了，我……我这人不适合这事的，我还是去找徐总说一，换别人主持吧。”

    “你主持得好呀，碰上这场面，搁谁上谁都尴尬，你反应得够快了，”张莉熟稔地拍拍方文肩膀，“走，我给你买了关东煮，先吃东西再说。”

    方文轻叹一气：“这个比赛……”话没说完，跟着张莉去吃关东煮了。

    同一时间，赵辛关了电脑，一动不动地坐在椅上。他已经答应了刘语生不再对这些事任何回应，但在直播间里他还是没忍住。抄袭。他曾纵容粉丝打着“反抄袭”的名号伤害刘语生，事到如今又有人以“抄袭”污蔑刘语生，他怎么可能忍得了？他知网络是什么样的：就算刘语生本没有抄袭十度千千，就算他们已经了足够有说服力的反盘，但“抄袭”这两个字一旦和“罐带鱼”连在一起，污蔑的脏就再也洗不清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耐心去看反盘，不是所有人都会在乎一个作者的名声，更常见的况往往是，当风波渐渐平静，不知此事的人提起“罐带鱼”时，便会有人神神秘秘地说，他好像抄袭过诶……追问一句：啊？是吗？怎么回事啊？抄袭有实锤吗？对方则无辜地说，我没有说他一定抄袭哦，只是以前听说过这方面的传言，实锤没有，我只是听说哈听说！

    总有人能把没发生的事说得像发生过一样，也总有人听之信之，就此给罐带鱼打上“有抄袭的黑历史”的标签。

    犹豫很久，赵辛还是拨了刘语生的电话，没等一会儿，电话就通了。

    和直播间里那个严厉质问的萝莉音不同，赵辛的声音沉沉的，同时又透着小心翼翼：

    “语生，对不起，”他说，“我没忍住。”

    刘语生沉默。

    赵辛觉到自己的心脏得很快，像罪犯在等待审判一样。

    “谢谢你，”好一会儿，刘语生轻声说，“谢谢你替我说那些话。”

    第37章

    赵辛心里暗暗松了气，他几乎好了被刘语生恶言相对的准备，毕竟他已经答应过刘语生不再对网络上的事任何回应，就像今天，如果他没有说那番话，那么病忘在直播的所所言，也未尝不能视为对刘语生的示好。

    但是他没忍住，因为他清楚地知那本不是示好。

    其实直播的时候最让他张的不是病忘粉丝的疯狂刷屏，而是刘语生的沉默，从到尾的沉默。他一想到那个不好意思地给他发照片的男孩、那个因为喜他而偷偷跑来武汉的男孩、那个哽咽着说“无论是想写的还是不想写的都很糟糕”的男孩正在默默承受着屏幕上的暴力而一言不发的时候，他的心就像被狠狠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