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好不好？”邓远蹲，在他耳边轻声问。

    徐以寒嗓里咕哝一声，没说话。

    邓远起走了，很快又回来，用温打的巾在徐以寒脸上轻轻拭，抚平他皱起的眉。然后他摸摸徐以寒脸：“你先躺一会儿啊，醒酒汤很快就好，喝了就舒服了。”

    厨房里响起菜刀剁在菜板上的声音，这声音让徐以寒想起小时候，几乎每一个要上学的清晨，他都是被邓秀丽在厨房叮叮当当的饭声吵醒的。

    徐以寒猛地坐起来，快步冲卫生间。

    他对着桶一阵狂吐，好像绵绵的脏也跟着被吐了来。呕吐的时候胃搐，耳朵也跟着鸣叫，可他脑海中竟然还能浮现那碗蟹黄抄手。没错是杨立秋带他去吃的蟹黄抄手。黄橙橙的一大碗。单的时候他问服务员，这有没有别的东西？服务员趾气昂，我们家只蟹黄抄手，您放心吧，整个上海没有比我们家正宗的。正宗个。杨立秋巧笑嫣然地说，以寒哥，我朋友说真的很好吃，你一定要尝尝。好吧，好，那就蟹黄抄手，为了杨大小，为了十度千千，为了相亲，为了一张有分量的筹码。蟹黄抄手。抄手。

    徐以寒继续吐，甚至把手指伸自己的咙，他想把那碗抄手一滴不漏地吐来，他受不了那东西，连想都不能想。

    “以寒！”不知什么时候邓远来了，扶着他的肩膀抓住他的手腕，“你在什么？”

    徐以寒的手指从咙里退来，“哇”地一声又吐了，这次他什么东西都吐不来，嘴里满是苦儿。

    “以寒，好了吗？来，别吐了，先站起来。”

    邓远打开洒，小心解开徐以寒的衬衫扣：“你自己能洗吗？”

    “能。”

    “那你自己洗一，好吗？醒酒汤已经煮上了。”

    “嗯。”

    邓远皱眉看着徐以寒，还是一副不放心的表：“你不会是酒中毒了吧？”

    “不是。”

    “那怎么……吐这么严重？”

    徐以寒摇摇：“吃了抄手，我不喜吃那个，咱们永远别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