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说了，派所所有事没事过来消费呢，他们几个外地人还报警？哈哈。”

    房间的窗闭着，灰蓝的烟雾很快弥漫在徐以寒和文加之间，这烟味莫名刺鼻，徐以寒狼狈地咳了几声。

    “报警没用，也亏他们想得来——他们租了辆车，想把那男孩儿直接带走。怎么的我不知，反正最后邓远和倪玉带着男孩儿跑了，迟洋被抓了，扰治安罪拘留半个月，他们还了四万块钱。”

    文加狠狠了一烟，慢慢地吐来。从始至终，他脸上只有淡漠和嘲讽。

    “我为什么敢把这些告诉你呢？因为我知邓远就他妈是个神经病，没人能受得了他，你看他刚消停了几天，这不是开始找你借钱了？不知又要去接济谁呢，他博，他觉得自己能拯救世界——我敢把这些告诉你，就是因为我知，你俩早晚得完，他早晚得回来，继续住在这儿。”

    文加也不回地，伸手指了指门：“好了，大老板，其实也就是这些事儿，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走吧。”

    第55章

    徐以寒开车回家。

    到了楼，他没立即刷卡上楼，而是在坛边的椅上坐。此时刚刚晚上八过，夜空中亮着两颗黯淡的星星。徐以寒抬仰视面前的楼，这个时候，正是家家都亮着灯的时候。

    徐以寒一一地向上看，十六楼，便是他家的窗了。从这个角度，他能看见窗里透来的、明亮的灯光。他知邓远在家。

    徐以寒细想，他是什么时候再次遇见邓远的？是他到蔚蓝正式职的那天，那时候邓远还在送外卖，总助张给他了杯养生咖啡，二百多块的智商税。

    这么想来也没多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竟然已经习惯了和邓远共居一室，甚至于此刻当他凝视他家那亮着灯的窗，竟有莫名的踏实。

    但是再仔细想想，他对邓远又了解多少呢？邓远是他的表哥，今年三十岁，湖北荆州人，别认知障碍患者。二零一三年，邓远来到上海。

    除此之外呢？邓远来上海之前在什么？在上海的这四年里在什么？对于以后他又是怎么打算的？

    徐以寒通通不知。

    尽他们朝夕相，有过最亲密的接。

    听了文加的那些话，徐以寒竟然没什么怒意——他以为自己会愤怒的——但是没有。他只是到一阵的荒谬，像喝的时候被噎着，是吞去了，从咙到还横亘着刀刮般的钝痛。

    他突然意识到，他从来不了解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