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寒，先……先别说了好吗，”邓远痛苦地拳，“我什么都听不去。”

    “她肯定害怕……她没办法……”邓远嗫嚅半天，睛通红。

    徐以寒想搂一搂邓远的肩膀，但听着他小兽般的哽咽声，又怎么也抬不起手。

    “曝光？”徐以寒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曝光有用？他们是小空的法定监护人，真要曝光了你们反倒变成违法的——非法社会组织，知不知？！”

    十多分钟后倪玉来了。他后跟着一个镜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右手还吊着石膏。还有一个年轻女人，扎尾，个小小的，背个黑双肩包。

    “你来什么？！我们家好好的孩给你骗得要自杀了啊！你来什么？！”小空的母亲坐在病房门声哭喊，“你们都看看都看看，我家孩被他们骗成什么样啊！”

    “小邓，”镜的男人走上前来用力拍拍邓远的肩膀，好似安，“乌记者来了。”

    “曝光个，”徐以寒恶声，“你以为现在

    邓远绷着嘴，被她挡在病房门。

    邓远颤声问：“她怎么会楼？她自己的？！”

    “没别的办法了！”倪玉朝病房里瞥一，表难堪，“小空真要是被带回老家，我们恐怕找都找不到她！她爸妈还要她嫁人！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反抗得了——我们只能曝光这件事，也许还有别的组织能救她！ ”

    徐以寒加速，汽车行驶在空旷的公路上好像一扎黑暗的海雾，他把车窗开得更大，发被得倒向脑后，从脸颊到都是冷飕飕的。导航屏幽幽地亮着，显示他们距离医院只有8.7公里了。

    “嗯，好，”徐以寒顿了顿，低声，“但其实如果你看不起我，你可以讲来，没关系。”

    到医院，小空还在手术室。

    徐以寒后退几步，问倪玉：“为什么叫记者来？”

    一个多小时后，小空被推手术室。她本就瘦弱，现在又被纱布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简直像木乃伊。看见邓远，小空动了动嘴，没说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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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妈和她舅都睡了，她爸去上厕所，她瞄准了这个时机想跑，结果被她爸逮住了，”李大夫沉沉叹气，“两个人在走廊扭打好一阵，她应该是急了，咬她爸一，转就去了——太快了，我差就能抓住她，但她得太脆了。”

    倪玉向徐以寒轻声介绍：“他是迟洋。乌记者是我们之前认识的一个记者，一直想采访我们。”

    徐以寒觉得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寸一寸地坍塌了，哎对了——如果小空没事我就能获得原谅吗？不，不会的，我不会被原谅的，从——从很多很多年前我抛邓秀丽跟老徐回武汉的那一刻起，我就不会被原谅了。她们再也不会原谅我。再也。

    邓远没说话，直直地看向前方。

    “锁骨骨折，这孩命大，她从三楼去，正好被二楼的雨棚接住，了几圈才又落到一楼，”李大夫沉声，“你们一定要冷静，别再和她家起冲突了。”

要一个借来获得邓远的原谅——你快说，说你不会看不起我——你说。

    李大夫看看邓远又看看徐以寒，起关上值班室的门。

    “我们想把这件事曝光，这是唯一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