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你要五百万，那得找徐以则要多少？”Peter摇，“我看未必，她找你是因为知你恨徐家人。她去找徐以则，怕是要被徐以则直接收拾了——徐以则那个脾气，是心甘愿被人要挟的？”

    徐以寒沉默几秒：“六一刻。”

    两只灵魂撕扯在武汉的天空中……倒是有些喜。

    Peter一瞥手表：“唔，还有时间……我跟你说啊，咱们真是撞大运！你哥那事儿我找关系打听过了，是真的，”Peter略略压低了声音，但语气极兴奋，“咱们之前安排的那些媒，全都能派上用场！”

    妈，你在吗？

    “怎么在这里？”徐以寒一黑衣，手臂上别着个“孝”，“人这么多。”

    徐以鹏号啕，徐以倩捂着脸泪，甚至连徐以则，也沉默地转过去，似在泪。

    Peter推一推镜，笑得神采奕奕：“人越多越安全嘛，再说你家其他人总不会来麦当劳休息……你们乘几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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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

    徐以寒就在浦东机场的麦当劳里和Peter见了面。

    可是现在呢？老徐就这么死了？他还什么都没报复、什么都没清算，老徐就这么死了？简直像在打拳皇，打着打着发现屏幕上只剩自己一个人。

    “老徐啊——”邱阿姨扑向老徐，攥住他的手，“老徐啊你怎么就丢我了！你让我怎么办啊！老徐你——”邱阿姨痛哭起来，声嘶力竭。

    他就这么死了？

    “我都想好了，这次直接让徐以则完——本来董事会那帮人也没多看好他，”Peter笑，“你不是在蟹脚捧了个主播吗？就原计划来，主播先事，让网民注意到蟹脚直播这个公司，然后我们趁打铁，用联系好的媒直接曝光徐以则.的事。你爸刚死，到都盯着徐氏，董事会不敢在这个风浪尖把徐以则扶上去。

    徐以寒：“她很可能也去找徐以则了，如果徐以则的钱比我多……”

    老徐就这么死了？可是——可是受害者死了，他徐以寒尚且能揪着施暴者不放，因为施暴者还在那么罪行就还在。但现在不仅受害者死了，甚至连施暴者也死了，那些罪行就像一阵雾，风一便消散净，再也没有凭证可言。有人闹哄哄地冲病房，好像是医生和护士，也好像还有徐家的亲戚……哭声四起，徐以寒却什么都听不到，他仿佛置世界尽的荒原中，是灰蓝的天，脚是灰绿的地，真是天苍苍野茫茫，除了混沌还是混沌。

    “爸——”徐以倩惊呼。

    徐以寒却十分怪异地想要摸一摸老徐的手腕。

    妈妈？

    他死了。

    心电图机的屏幕上，现一条笔直绿线。

灵魂会不会到武汉去，和这个毁了她的人生的男人大打手？

    不，不行——他徐以寒预设过那么多场景，继承徐氏的，击败徐以则的，甚至是拿到亲鉴定结果的……所有这些场景，全指向一个结局：他将打倒老徐。他将让老徐亲看着徐氏落在他手里，他将让老徐为曾经的暴行追悔莫及，他将让老徐生不如死、痛不生。

    当天午，载着老徐遗的救护车从上海发，驶向武汉。照提前的安排，一众家眷乘飞机返汉。

    还有脉搏吗？没了？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