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以寒：“……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半个月前，《河南“正心疗养院”实录》刷爆网络，不所料地，这纪录片很快遭到了封杀。B站架，微博撤搜，徐以寒也被请去“喝茶”。他是在楼倒垃圾时被带走的，那时邓远正在家里炒菜。

    邓远再见到徐以寒，是整整一周之后。徐以寒瘦了一圈，嘴裂，但目光还是明亮的。两人在派所门见面，人来人往，邓远只是盯着徐以寒，嘴在抖，但不说话。徐以寒连忙搂住他肩膀，嘶哑地安：“，我没事，真的。”

    这之后，郑州警方发布声明，称他们将对“正心疗养院”行调查。不过这时徐以寒和邓远已经没什么不满或兴奋了，他们都明白，调查未必有结果，有结果也未必是他们满意的结果，再退一步讲，本没有什么结果能令他们满意——那些发生过的伤害、死去的人，是再也无法挽回的。

    但换个角度来说，那些苦难能被记录，一切便已值得。

    邓远捧着杯茶款款走来，今天他化了个颇显年轻的妆，上是浅浅的红，两颊上也是浅浅的红。他穿肩一字领白短衫，一条清的天蓝百褶裙，黑发垂在肩上。

    三个人，六目光，都落在邓远上。

    刘语生心想：真漂亮啊，男生竟然能这么漂亮……

    徐以寒心想：穿得也太好看了，尤其是这条天蓝的裙，和我这蓝T恤很……这不就是侣装么？

    赵辛心想：白菜都让猪拱了。

    锅底还未烧开，刘语生和赵辛喝茶，邓远喝茶，徐以寒盯着邓远喝茶——同时一心二用地问：“你俩什么时候回武汉？”

    “后天，”赵辛，“ 早上的机票。

    “巧了，我们也是后天早上回武汉——不过我们坐铁，”徐以寒看着邓远笑了笑，“铁票便宜一儿，反正我们也不赶时间。”

    赵辛：“……你们回武汉什么？”

    “我们在武汉住一晚上，然后回荆州，”邓远解释说，“回去……看看家人，我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

    徐以寒：“我去给我妈上坟。”

    赵辛手持茶杯愣了两秒，随即：“……那帮我给阿姨带一束。”

    徐以寒微笑：“没问题。”

    坦白来说，赵辛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徐以寒平静地说“给我妈上坟”。他甚至觉得“我妈”这两个字永远不会从徐以寒嘴里吐来，无论徐以寒会不会成为另一个老徐，无论徐以寒能不能为母亲复仇，“我妈”这两个字，将永远是他的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