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准备睡觉了。

    灯刚关上，老竟然又走了来。他没拄拐，仿佛整个都轻盈起来了，甚至还心不错地换了一新衣服，瞧着红光满面，不知的，还以为今儿是他大孙娶媳妇。

    老打开了大门，外面街上还亮着灯，院里瞧着也不算太昏暗。

    老几步走到了垂柳前，手掌摸摸那垂柳糙的树，脸上笑容尤为灿烂。

    “总算等到了。”

    老受着那糙的，还记得年轻那时，二人半带玩笑地许的诺言。

    “我要是先死了，谦儿，你就把我化了埋院里，再在上个树。这往后，我就成在咱们家，省着你想。你想埋哪儿？”

    “给树上。”

    老一滴泪珠落来，这一辈凝成的一执念，就在此时此刻。

    一阵清风过，树枝摇曳，一秒，两条树枝竟然慢慢伸，直奔那老。

    那老表依旧，没有丝毫惊讶，任凭那树枝缠绕，渐渐将他包裹，老伸手握住这了一辈的玉牌，缓缓闭上了睛，安详地，如同睡去一般。

    三楼窗，天鬼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明白发生了什么，却也只能这样静静地看着。

    只等着他的爷爷完全被树枝包裹，再也没了影。天鬼趴在床上，无声地哭了一场。他清楚，从此以后，他再也看不见爷爷了。

    过了足足半个小时，那树枝舒展开，一件件衣服散落，树枝收回，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一般。

    等那树枝回归原本的位置，清风拂过，那垂柳摇曳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竟然以可见的速度疯起来。

    五米、八米、十米、越越大，那树枝疯狂地向外伸去，转的功夫，已经覆盖了大半个院。

    天鬼抬起，已经瞧不见外面的路灯了，而那树还在疯，不知何时才到尽。

    秦安跟何司明洗了澡躺在床上，何司明本想趁着还在这边，多亲近亲近，可秦安一兴趣都提不起来，何司明也不难为他。

    “想什么呢？”何司明问。

    “齐朽。”秦安说这话有些无力。

    “躺我床上想别的男人？”何司明一挑眉。

    秦安知何司明是在跟他打趣，秦安：“总觉得要有事发生。”

    何司明笑：“用齐朽的话来说，有些事的发生，是自然而然的。咱们改不了躲不了，躺平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