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中一阵闪烁，望着面前态度不温不火的江樱。气难测地说：“江姑娘委实聪慧。”

    聪慧？

    江樱乍然听到这两个字，险些要没绷住。

    这可第一次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啊。

    “此事确是我犯的过错，不奢望江姑娘能够就此原谅。”谢佳柔向江樱说：“江姑娘怨我也罢，我都无话可说——”

    这还是她有生以来，一次放低姿态说这话来，可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难为的。

    “谢姑娘言重了。”江樱最后看了她一，：“姑娘暗算起让人来真是好手段，若没有今日之言，迟钝如我这辈怕是都想不到姑娘上去——故谢姑娘的这份歉意我不愿收，只盼着谢姑娘日后不要再因一时绪而将这手段暗施加于我便够了。”

    话罢，也不待谢佳柔回答，便径直转了，往来时的小径上折了回去。

    谢佳柔望着她的背影，竟一阵语。

    在原地静立了许久，直至江樱的影消失在视线当中，才略微回了神来。

    片刻后，却是绪不明地笑了笑。

    就方才江樱临走前那句有些孩气，却又分外现实的话而言，算是让她明白了一直以来萦绕在她心上的一个疑问。

    鼎鼎大名的孔先生，究竟为何会收一个商贾的孤女认作孙女。

    这样的小姑娘，当真少见。

    稍一了解后，便也当真……令人厌烦不起来。

    谢佳柔又站在原冥想了片刻。

    再转回打算继续往前走去之时，却蓦地一惊，意识地退了一步。

    不知何时，宋元驹竟站在她后！

    “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再见到这个多次与自己牵扯不清的人，谢佳柔竟有一瞬间的慌——慌于他是否听着了她方才与江樱的那一番对话。

    她有勇气对江樱坦诚，却似乎没有勇气让更多的人知自己不光彩的那一面。

    尤其是他。

    “刚来而已。”宋元驹微微一笑，：“表姑娘放心，宋某虽然不敢自诩为君，却也绝不会无故探听姑娘之间的私房话。”

    谢佳柔闻言这才稳住了一些。

    拢了拢衣袖，问：“那你来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