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他那个双胞胎哥哥秦栎为他偷了钥匙，把自己的零用钱全给了他当路费。

秦翊也曾经痛哭着一遍一遍叫着这句话。陈迹翻山崖被送往医院急救的时候，他被那个生他又抛弃了他的女人关在家里的地室。

    一只手接住了自己不断的，秦翊已经觉得意识开始渐渐飘远，男人在他耳边焦急地叫着什么，秦翊一句也没听清。疼痛像是疯狂的野兽，不断啃咬着他残破的躯，那痛让人生不如死，却又让秦翊觉得有一快。

    即便是日后所遭受的所有病痛加起来，也不及当时睁睁失去他的千分之一。

    有好几次看到男人说话的神态，微笑的样，他的心脏都会因此骤停了。他以为自己看到了那个死去的人，可是晃过神，却是一张没有任何相似的脸，于是立刻又会被大的失落包围。他不想这样去，因此一开始小田提要这男人住在他这里的时候，他烈反对。可是那个男人醒过来，一看到他那双睛，不知为何又动摇了。

    别走，不要，求求你。

    男人用仅能活动的一只手拖拽着自己，一阵一阵的痛过去，他的意识又回来了，他听到男人呼哧呼哧的息，还有不停地抱怨：“了好多汗啊。”“好重啊。”

    哦，秦翊模模糊糊地想，这房里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在。那是个非常奇怪的男人，明明看起来很年轻，却总是用一辈的面孔说话。他也叫陈迹，有一双非常非常温和的睛，秦翊不知是不是每个叫陈迹的人都会有那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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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翊赶慢赶，赶到医院，却还是来不及了。他终于见到了陈迹，可却是最后一面。他到了不久重症监护室就一片，电械发尖利刺耳的鸣，他亲看着心电图一一变成了直线，亲看着他死去。

    “你睡了吗？还醒着吗？还醒着的话快先把衣服换了吧，你衣服都了，别往被上，快脱来，不然被都会被你搞的。”

    他一开始暴怒地踹门，怒骂着要去，可没有人理他。后来偶然从打扫房间的佣人嘴里听到了陈迹病危的消息，他不再骂了，而是趁着生母来为他送饭的时候跪在冰冷的地上哀求她，秦翊第一次叫了她妈妈，可是她还是不肯，反而冷着脸甩开了他，说：“看来你本就没有好好反思，我不认为你去了有什么好。”

    他也曾这么无助地哀求过。

    秦翊心仿佛被什么击中，他立刻睁开了，怔怔地看着男人。

    “你看我嘛？又要我帮你脱吗？我只有一只手唉，唉你怎么，唉，那么大人了，怎么还像小孩一样.

    背碰到了柔的床铺，秦翊睁看了一，立刻又本能地抱着被蜷缩起来，男人好像累了似的在旁边缓了好一会儿的气，才过来拉他的手臂。

    明明知不是，却仍然贪恋那熟悉的觉，秦翊想，自己果然疯了。

    越是糟蹋自己，他越觉得痛快。他这人渣就应该这样痛不生地死去。

    本来想要掏钥匙却意识响了门铃。门有脚步声传来。

    男人用一令人熟悉的气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