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血量很大，肺和肋骨都有损伤，生命征也很微弱。送来的时间还是比较晚了，延误了最佳抢救时机。目前的状况确实非常不乐观，希望......您要有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是要自己准备好接受秦翊将要离开的事实吗？

    开什么玩笑，他连三十岁都没有。他的人生正是最好的时候。开什么玩笑。陈迹觉得连呼都变得困难了。蹲在手术室外面不知过了多久，来了一个护士，陈迹追问起秦翊的况，对生死已经司空见惯的护士只是淡淡地说：“我们一定会尽全力。”

    说完，只是促陈迹去搬手续，并且要求补签手术同意书。陈迹没有资格签字，茫然地站在那不知所措，想了想，离得最近的是秦翊的哥哥，只有请他来一趟才行。但陈迹一步也不想离开医院，不论什么结果他都要守在这里。

    没有秦栎的电话，秦翊的随品还在那辆车里，车被警察代为拉走了。最后只有凭记忆将秦栎公寓的位置画来，请杨志去找一趟。一直很想帮上什么忙的杨志二话不说就带着儿发了。

    激地看着被埋没在夜里的父俩，陈迹又是动又是伤。那对父手牵着手穿过了医院前面的空地，一大一小的影被路灯拉得的，投在白墙上好像依靠着生的两棵树。

    陈迹站在窗前，直到看不见他们才转。坐在无人的凳上，仰望着仍然是红的手术灯。那扇门后面，秦翊就在那扇门后面。

    可是他快死掉了。

    陈迹用手住又要涌泪的睛。闭的嘴里也忍不住漏了呜咽。

    他来到自己边时那么小，只有八个月大。抱在怀里又轻又，像是棉糖一样。睡着的时候小拳被把人的手指攥得的，还会像金鱼一样吐泡泡。

    第一次喂他粉，温度太，把他得啼哭不止。不舍得倒掉于是自己咕咚咕咚喝掉，再泡，又太了，秦翊叼着嘴嘬得满脸通红都没嘬来，最后又是大哭收场。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把孩养大了，虽然后来分离了那么多年，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即使分隔千里，仍然只要稍微想起就会觉得温。

    寂寞的时候就把和秦翊相依相伴的记忆拿来重温，他的小衣服，他喜的玩，他没能用上的书包。被郑素贞拽着手腕走时，拼命拖着脚步，拼命回的哭泣的脸。

    常常会幻想，和他共度一生是怎么样的形。一直牵着他的手，从蹒跚学步的稚儿到事业有成的男汉，教他走路教他说话，教他写字教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