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是坏，只是觉得他颇为面熟，打量了好一阵，才想起是昨日曾同坐过一艘船。既然大小也算是个“熟人”，加上又没多少钱，他便微微笑了笑，摸四文铜钱来递给小贩，柔声：“小伙计，我代他付了吧。”

    小贩只要得了钱就成，哪是谁给，最重要的是能解决这个堵着财神爷的大麻烦，当即喜笑颜开，手脚麻利的将放了包的油纸包了递到荀玉卿手里，谄媚笑：“多谢相公，相公善心。”

    荀玉卿接过油纸，拉着娃娃脸便往人群外走，众人见着没有闹好瞧，自然是一哄而散，整条街熙熙攘攘，闹非凡了起来。荀玉卿手中拿着的包已经凉了，他这时也不饥饿，脆把自己的包也放在了那张油纸里，全递给了娃娃脸：“喏，我同你换，你将你手中的药草给我吧。”

    娃娃脸将包接了过来，也将甘草递到了荀玉卿手中，药草与他手上还有泥土，他瞧见了，不由得手一顿，搁在荀玉卿掌心里，退也不是，放也不是，沉默了半晌，淡淡：“脏，会，脏。”

    娃娃脸将脸儿绷起，极严肃的表来，荀玉卿几乎被他逗乐了，毫不在意的伸手一握，从他还沾着泥土的手中将那甘草拿，只笑：“不妨事——”他声音微顿，只觉得这娃娃脸的掌心柔细腻，倒好似个极养尊优的大少爷，不由得多看了几。

    “你既是个采药郎，应当有相熟的店家才是，那小伙计说得倒也没错，你以换，自然无可厚非，但是他一个卖馒的，要你这些药材什么，又不知用，要是脾气再坏，还要当你诅咒他生病，打你一顿不可。”荀玉卿说着趣话，神却颇是正经，有意想吓唬吓唬这个看起来波澜不惊的娃娃脸。

    “不怕。”娃娃脸摇了摇，“店，关门。”

    荀玉卿被这五个字一震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娃娃脸的意思是不怕店家打他，至于之后那三字，他倒还真是不确定是说若是店家敢打他就让包店关门还是说药店今天关门了。

    “这样啊——”荀玉卿神有些微妙。

    从娃娃脸的形、外表、言谈，皆看不他究竟是个少年还是一个男。若说是个孩，他未免得过过壮，嗓也过了些；若说是男，偏生他又是一张极稚气的面容，说话用词要说孩气，倒不如说是极少开。

    不过两人到底只是萍相逢，荀玉卿并无意结这名采药郎，只不过是想凑个闹，顺便日行一善罢了。